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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塤起了這念頭後，越想越覺得李發應該就是那內應的手下，於是趕來皇宮，打聽李發來歷。

皇宮守衛道：&ldo;李發我知道他，那是司禮監金司禮手下。&rdo;

楊塤&ldo;哎喲&rdo;一聲，心道：&ldo;難道金英就是內jian？他原是本朝頭號宦官，而今聲勢大不如從前。他既是支援太上皇之子當太子，內心當然是向著太上皇的，而今既因易儲一事而失寵於當今皇帝，所以大有營救太上皇助其復闢的動機。&rdo;

他離開京師數年，早不熟悉皇宮情形，更不知李發其實是大宦官興安的心腹，皇宮守衛分不清楚，誤將興安說成了金英。

懷疑到金英後，楊塤欲找李發進一步確認。只是他雖有腰牌，卻進不去內宮，不免暗暗著急。

剛好此時興安引著一群太監急急出來，內中竟有李發。楊塤忙上前攔住，將李發扯到一邊，稱自己代表錦衣衛百戶楊銘來找他。

李發滿面愕然，問道：&ldo;楊銘是之前一直陪伴著太上皇的蒙古將軍哈銘嗎？他找我做什麼？&rdo;

楊塤道：&ldo;不是你殺了楊銘嗎，怎麼還要問我他是誰？&rdo;

李發大吃一驚，道：&ldo;楊銘死了嗎？怎麼死的？&rdo;

楊塤道：&ldo;那晚我在御河邊遇到你後，楊銘來找我，我喝醉了酒，沒來得及說上話，結果當晚他就被殺了。我知道你人就在附近，不是你動的手，還能是誰？&rdo;

李發驚訝之極，道：&ldo;我為什麼要殺楊銘？他是錦衣衛武官，我只是個小太監，我怎能殺得了他？&rdo;

楊塤道：&ldo;楊銘是被人從背後突然制住，再才被兇手正面一刀殺死。一定是你將他誘去了什麼地方，再與同夥一道下手加害。&rdo;

前面興安回頭催叫，李發著急擺脫楊塤的糾纏，便道：&ldo;實話告訴楊匠官，我只是奉命監視孫國丈府，其他一概不知。至於楊銘，那晚我確實見到他了，他不是和源公子一道扶著楊匠官你進衍聖公府了嗎？&rdo;

楊塤一怔，問道：&ldo;你說的可是真話，沒有撒謊？&rdo;

李發道：&ldo;這件事，有什麼值得撒謊的？當時我就躲在孫府牆根下，親眼瞧見。&rdo;頓了頓，又道：&ldo;那位衍聖公弟子實在有些怪異，我曾看到他……&rdo;聽到興安叫喊的聲音愈發嚴厲，不及說完，便匆匆去了。

楊塤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暗道：&ldo;李發的話，與之前源西河所言全然不符，其中必有一人在撒謊。可源西河何等身份，怎麼會平白無故說瞎話？太監當然不可信，但我看李發神情，也不似在說瞎話。&rdo;

他是豁達隨性之人，心中既有疑慮，便乾脆直接趕去衍聖公府，預備當面找源西河問個明白。

到衍聖公府門前時，源西河正要出門。楊塤忙道：&ldo;我也不耽誤源公子太多時間，就想確認一件事，那晚我醉酒後，楊銘到底去了哪裡？&rdo;

源西河微一躊躇，即道：&ldo;起先，楊銘來了我這裡，還帶著楊匠官你。&rdo;

如此，就表明李發所言無虛了。楊塤反而大為意外，問道：&ldo;那麼源公子之前為什麼要對我和朱驥說謊？&rdo;

源西河便請楊塤進來衍聖公府，到正堂坐下，這才正色告道：&ldo;是楊銘要求我這麼做的。他告訴了我一件大事，請我千萬不要洩露出去。&rdo;

楊塤忙問道：&ldo;是什麼大事？&rdo;源西河道：&ldo;我立了重誓，不能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