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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雞吐血不算,齊簡還用黏著鮮血的手指指著自己,沒完沒了重複:「你這個負心漢,你心裡就沒有我。」
等他好不容易從夢境裡掙扎出來,定睛一看,哎,天都還沒亮。想睡又睡不著,在床上磨蹭好一會兒,柳憶無可奈何掀開被子,下床將琉璃燈點燃。
他已經穿過來七年多了,作息時間還是適應不了。上太學那兩年,有個上學時間在那壓著,他還能掙扎著五點起,自從去蜀地戍邊以來,他就沒八點前起過床。
「哎,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柳憶盯著窗外一團漆黑,默默嘆口氣。
「回世子妃,寅時了。」
黑洞洞的外間突然傳來聲音,柳憶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好在他聽出是曉斯的聲音,才沒把燈盞扔出去。
「你怎麼在這兒?」柳憶詫異。
門外傳來曉斯猶猶豫豫的聲音:「世子妃,您起了嗎?」
「起了起了,進來吧。」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柳憶深感自己多此一問。
曉斯是齊簡貼身小廝,他過來,肯定是齊簡指派的,只是不知道齊簡這回又想做什麼?柳憶默默祈禱,可千萬別再來個小作文了。
聽說世子妃已經起來,曉斯端著個託盤走進來。託盤上是幾件衣服,衣服上面放個封信,信封上畫著幅水墨畫。
畫上是朵歪歪扭扭的花,旁邊飛著只碩大蒼蠅,蒼蠅翅膀長短不一,還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醜得十分抽象。
這是?什麼鬼?柳憶看著那熟悉筆跡,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什麼?你家世子新出的考題?」
「那是世子對您的譴責。」曉斯搖搖頭,心道還好世子早上匆匆忙忙,要是時間來得及,怕是會洋洋灑灑畫滿一整頁。
柳憶盯著畫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將目光落在衣服上。
曉斯把託盤放在桌上,待柳憶將信拿走,才指著那些衣服繼續道:「世子知道您沒換洗衣物,特意吩咐小的送來這些。」
齊簡特意吩咐給自己送衣服?居然沒說不是他送的?柳憶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自己關注點歪了。
「他還交代什麼了?」柳憶遲疑地問。
「世子今天起得晚些,交代完送衣服,就匆匆上朝去了。」曉斯原本還想著重描述一下吐血情形,考慮到世子肯定不願意,沒敢說。
可是不說的話,柳憶心粗得能過車,估計根本不會將起得晚和不舒服聯絡起來。
柳憶果然只是點點頭,就低頭去看那些衣服。
曉斯忍不住替主子抹把辛酸淚。
柳憶將衣服一件件展開,眼神逐漸微妙起來。這幾件衣服不是藏青色就是黑色,繡著華麗暗紋,尺寸和自己也相仿,只是,看起來已經漂洗過幾次,並不是全新的。
「這是?」柳憶摸著衣服,心裡冒出個不靠譜的猜測,「這是齊簡的舊衣服?」
曉斯還沉浸在對主子的同情裡,看向柳憶的目光裡都帶著譴責。
「你那是什麼眼神?」柳憶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將最上面那衣服披在身上,「齊府都這麼艱難了?」
「世子說,既然您愛穿他的衣服,就把這些都賞您了。」
這是想起來昨天自己偷穿他衣服,在秋後算帳?柳憶抿抿嘴唇,可是賞就賞了,為什麼要賞舊衣服?什麼喜好?
彷彿明白他的疑惑,曉斯義正嚴辭補刀:「世子說,您的身高,穿他兩年前的衣服才合適。」
柳憶:…
曉斯把衣服送到,轉身告辭,剛走到門邊,突然聽見柳憶喊他。
「哎,那個。」柳憶捏著手裡的紙,不自在地開口。
「那是大理寺少卿送來的,和世子無關。」曉斯明白他想問什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