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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城外的郅玄,聯絡密夫人病倒的時間,西原侯心中生出懷疑,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密氏昏迷前可有異樣,可曾派人出府?”西原侯問道。
察覺到國君的怒火,婢女和侍人臉色發白,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說!”西原侯厲聲道。
房間內的婢女嚇得全身哆嗦,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眼看就要被拖下去杖刑。
一個侍人壯起膽子,結結巴巴說道:“回君上,確、確有一人,說、說是給公子送信,出去後就沒再回來。”
給公子送信?
哪個公子?
西原侯面色陰沉,又看一眼榻上的女人,心中燃起滔天怒火。沒想到密氏竟還有可用之人。更沒想到他掌控多年的女人,竟會在最後捅他一刀!
這麼長時間,派出去的人自然尋不回。不想事情徹底脫離掌控,必須儘快想出辦法。西原侯眉心緊皺,猛地一甩袖,轉身大步離開。
西都城外,郅玄營前發生喧鬧,一人找上守門的卒伍,口口聲聲要見公子玄,說有要事稟告。該人自稱是服侍密夫人的侍人,卻穿著女子的衣裳,頭髮束在肩後,模仿女子的聲音體態都是惟妙惟肖,幾可亂真。
卒伍不敢擅自放人,先去報告甲士,再由甲士上報甲長和佐官。後者見到侍人,確認他的身份,方才稟報郅玄。
“怎麼會?”
郅玄十分詫異。
他和密氏不死不休,密夫人的侍人怎麼會求見自己?
“公子,恐是死士!”一名下大夫道。
這樣的猜測絕非沒有可能。
不過人既然來了,出於好奇,郅玄還是想見上一見,看看對方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見郅玄決意如此,下大夫沒有再勸,出帳後就去見了桑醫,請他前去郅玄帳中,以防來人行陰險手段。
侍人經過盤查,尖銳之物均被搜走,期間沒有任何反抗。唯獨抓住一隻扁平的木盒,言此物要當面呈送郅玄。
“此物重要,必要交給公子玄!”
甲士無視他的掙扎,仍將木盒取走,先交給桑醫查驗,才允許送到郅玄面前。
侍人哀求怒罵均是無用,面對甲士的刀鋒,最後只能閉嘴,被關押半個多時辰,才被帶到郅玄帳前。
桑醫坐在帳內,手中就拿著侍人帶來的木盒。
盒蓋已經開啟,裡面是散發著香甜氣息的紅色粉末。
“毒藥,少量不會致命,長期服用會令人身體虛弱,生機斷絕而亡。”桑醫見多識廣,換成普通的醫,未必能認出這種毒。
侍人被帶入帳內時,郅玄正看著木盒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抬起頭,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侍人。
“為何要見我?”
侍人想起關於郅玄的種種傳說,又想起親眼目睹的那場約戰,身體開始發抖,說話時也帶著顫音。
“回公子,夫人命僕將此物交給公子,當面告知公子,梁夫人喜食甜,此事國君府上下盡知。還有,一年前的事是她所做,公子幼年落水非她所為。”
說完這番話,侍人俯身在地,頭都不敢抬。
“密夫人病重,是何病?”郅玄突然道。
“回公子,夫人身體虛弱,醫言血脈枯竭之症。”侍人額頭觸地,全身冒出冷汗。
郅玄垂下眼簾,手指一點點攥緊,最終緊握成拳,用力到指關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