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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總是靜悄悄的變得枯萎,蕭瑟,有時還可能披上銀裝,驀然回首,暑往寒來又是一年,過往的某些記憶,總是時不時的衝擊著我們,彷彿就在昨天,然後每多一次回憶,就意味著往事又離我們遠了許多,有些記憶似乎都會流失一點,模糊一些。
觀星山,懸空崖旁,一個衣著襤褸,看上去卻眉清目秀的少年,靜靜的看著端坐在懸空崖上的老道士。
懸空崖,根本就不是山崖,實際就是一塊圓形的凸出的石臺,不過這個石臺很突兀,三面都是筆直的光滑的峭壁,這個石臺更像是人工鑲嵌在峭壁中的一個平臺,然而這塊石臺是天然形成的,石臺底下則是深不見底的山淵;每逢清晨,傍晚,坐在石臺上,放眼望去,雲霧繚繞,宛如置身仙境;天晴的晌午,雲霧散去,向下望去,深不見底,只有灰濛濛一片霧氣,沒有人知道石臺下有多深,因為從來就沒有人看到深淵的底下是山?是水?還是別的什麼!
此刻,一個老道,一襲白袍,手持的拂塵自然的斜靠在胳膊上,雙眼微眯,呼吸似有似無,乍一看,好似打瞌睡一般,端坐在懸空崖上。
“我說師父啊,你怎麼還睡覺啊,都睡了十年了,我上山這十年也不見你吃,就看到你整日一盞茶,一坐就是一天,那茶是五穀雜糧啊,還是糜肉海鮮,你就不餓麼?還是你都是在我睡覺時候偷吃?雖說咱們修仙之人可以較常人少食一些,可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臭小子,這叫禪冥,不是睡覺,內觀己身,體察外物,吮天地陰陽之氣,感萬物乾坤之息,看似昏昏沉沉,實則了了分明;十年了,你在悟修禪冥方面真的是半步未進,可惜啊,可惜,難道我的禪冥功夫要後繼無人麼!!”
老道用一種略帶溺愛,揶揄的口吻對著少年不滿的說道。
“切,我可不想一直睡大覺,我聽上山來砍柴的大叔說山下的世界可美了,可熱鬧了,哪像這觀星山上,就我們兩個人,你還整日睡大覺,我這十年整日跟猴子為伍,再說一次,我要下山!”
老道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與他朝夕相處了十年的孩子,開始稚嫩的小臉變成了現在一張俊美的臉龐,鬢角旁那幾道由灰塵和汗液混合而成的汗跡,讓俊美的臉有些清瘦,一晃十年了,這還是第一次他說下山,沒有提他的媽媽!
回想過往,每年都有幾次哭哭啼啼的拉著他的手,嚷嚷著要下山找母親,他真的長大了,不僅僅是結實的臂膀,健碩的身體,而是那顆被仇恨,被親情羈絆的心。
老道士欣慰的收回目光,重新閉目凝神,不管少年如何的呼喊,都毫無反應,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少年喊累了,憤憤的離開了懸空崖。
少年不是不想弄醒老道士,十年了,他各種方法都試過,用石頭砸,用水潑,用火燒,有時還用力把他推下懸空崖,無一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老道士就像是與懸空崖融合為一體一樣。
有的時候,他也會把猴子趕過來給老道士添麻煩,把飛鷹引下來,讓它去抓老道士,讓少年崩潰的是猴子靠近老道士便會安靜的坐下,飛鷹則直接在老道士的頭頂駐足。
“哎,怎麼辦啊,臭道士,臭師父還是不讓我下山,太無聊了!”少年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著樹枝鞭打著兩旁的野草。
少年很是鬱悶,師父不讓下山,自己又下不去,真的愁死了!
十年了,少年無數次想偷偷的跑下山,可怎麼也走不出,不管他是沿著東西南北哪個方向往山下走,轉來轉去,終點都會是那該死的觀星閣——一亭閣,一面桌,一盞茶!
少年內心很奇怪,為什麼農夫都能上山砍柴,為什麼他不能下山呢?他也曾跟蹤農夫下山,甚至讓農夫揹著自己下山,可最後都會莫名其妙的回到觀星閣!
少年也曾問過農夫,所有的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