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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心碧對昨天來人的事心有餘悸,拍著胸口道:“怎麼又有生人來找?”
薛暮紫站起來:“你坐著別動,我先看看去。”
片刻薛暮紫打了迴轉,手裡託一個紙包。薛暮紫告訴心碧:“是個當兵的,說是沈沉旅長交待了,有包南瓜子要送給你。”
心碧如釋重負:“我當是又出什麼事呢,手心裡冷汗都嚇出來了。”
薛暮紫好奇道:“你怎麼會認識沈沉?他怎麼又送你南瓜子?”
心碧說:“也叫碰巧吧。”就把昨天在河邊菜園的事說了一遍。薛暮紫邊聽邊笑,最後說:“這個沈沉,看著粗拉拉的,倒也還有心細的時候,答應你這點小事,竟然就記住了。”想了想,看著心碧,又是微微一笑。心碧問他笑什麼,薛暮紫卻是再不肯說,起身告辭回家。
隔了半個月,心碧在菜園子拿瓢舀著水桶裡的水,澆那幾窩出苗不久的南瓜秧。她覺得背後像是有什麼動靜,冷丁一回頭,就見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下了大路,徑直往她這裡走。
心碧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又因為前不久在這菜園子裡會過沈沉,對保安旅的這些兵們便應付自若。心碧直了腰,微微笑著,先開口問:“長官是找我嗎?”
來人年輕俊秀,看上去像個當兵不久的學生。他抬手恭恭敬敬對心碧行一個禮;口稱:“上次我跟沈旅長在這裡停留過,太太沒有記住我,我可是記住了太太。”
心碧想了一想,歉然道:“那次你們人多,我心裡也有些怕。”
年輕軍官慌忙解釋:“沒關係沒關係,我只是想讓太大對我驗明正身罷了。我是沈旅長的副官,姓冷名如,太大叫我小冷就行。我今日是受旅長委派,來跟太太商量點事。”
心碧狐疑地用手指點點自己胸口:“跟我?商量事?”
冷如關起來:“太太別害怕,跟軍政上的事無關,只是旅長個人的私事。是這樣:旅長的老母親今日要從揚州過來。旅長家中只有這一個寡母,旅長本人至仁至孝,無奈軍務繁忙,已經多時沒有和老母團聚。自從上次跟日軍打過一仗之後,日方軍備來不及補充,龜縮在海陽城裡不敢出來,故而通海一帶進入一個暫時的僵持階段。旅長想趁此時機接老母親過來小住。考慮到軍營裡起居諸事處處不便,旅長想給老太太另外找個住處。旅長看上太太這裡清靜寬敞,太太自己又是個熱情爽快的人,待人處事一派大家風範,旅長心裡賞識得不行,叫我來探太太一個口風,這個忙太太肯不肯幫?”
心碧撲哧一笑:“你這個當副官的真是好口才,這一長串子話,嘩嘩嘩嘩水似的流出來了,叫我聽都聽不周全。”
冷如惶惑道:“太太果真沒聽懂意思?”
心碧說:“意思倒也懂了。你回去跟你們旅長說,承他看得起我,願意把老太太送到我這裡來住,我豈有個不歡迎的話?只怕家裡屋陋鋪簡,讓老太太住得不適意,多少要受點委屈。”
冷如咧嘴笑道:“太太這是自謙。我們旅長若不是吃準了太太的為人,哪會對太太開這個口?那我回去就這麼對旅長說了?”
心碧點頭道:“就這麼說吧。”
冷如走後,心碧也收了瓢兒水桶什麼的,回家去打掃準備。
薛氏饗堂左右共計六間廂房,房間都不大,心碧孩子又多,便全數租用了。左邊一排,一間做廚房,一間做客堂兼飯堂,再一間是蘭香的臥室。右邊一排,綺玉思玉住一間,煙玉克儉住一間,心碧帶著小玉又住一間。心碧睡的是一張五尺大床,她計劃著讓沈家老太太跟她同床而眠,起來睡下的好有個照應。她既承諾了這事,心裡就想著要處處弄得周全,別讓人家在她這裡有什麼閃失。
下午,冷如果真就把老太太送來了。老人家約摸七十上下的樣子,鶴髮童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