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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了,聲音提高了八度,而且在案板上敲著眼袋窩子命令道:
“放羊去!”
“我不去!”我的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我以為我爹看到了我這樣的態度,聽到這樣的反抗聲音,會立馬將菸袋窩子磕在我的頭上,因此我的兩隻手隨時準備捂頭。可這時候我爹卻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沒有了權威,感到好生奇怪,他忽然放鬆了,拿腔捏調地問我:“你不放羊你想幹啥?”
“我要上學,我要上學的是!”
“啊?”這一句話不光是讓我爹吃驚,連我娘也吃驚起來。
我爹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他笑著笑著,卻又連咳嗽兩聲,大概笑得過了頭,腸子給笑直了,岔了氣。他笑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你這熊孩羔子,你也配上學?”
“我咋就不配上學?! ;”我反駁道。
我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決心,而且是很莊重很嚴肅的,話語雖然嫩點,聲音雖然是稚嫩的,但那意志也是斬釘截鐵的,不容改變的,雖說是娘子腔。
我的這句話再一次出口,我爹知道事情嚴重了,他收斂了他的笑容,又恢復了他的嚴肅,嘴角動了一下,臉就變了形,用極端的髒話罵我說:
“我日錯門子了,弄出你這個畜牲!上學也是咱們窮人說的話嗎?”
羞辱的語言是一種武器,也是我爹教育我語言的工具之一,可我爹的羞辱並起不了作用,我依然對他的教育不理不睬。
“你到底去不去放羊?”
我爹忽然舉起了一隻破鞋。
一般的情況下,只要我爹將他那隻帶著汗臭的破鞋一亮,或者菸袋窩子一敲,我們父子之間的矛盾也好,爭吵也好,鬥氣也好,就會就此嘎然而止,比欽差大臣的尚方寶劍還靈。可今天卻不同了,我的舉動讓額爹目瞪口呆。
當我爹舉起了破鞋要動真格的時候。我一轉身來到額的床下,找出準備好的一瓶滷水:“不叫我上學額就喝的是。”
這滷水是點豆腐用的。卻有巨毒,喝下去就沒命了。我爹絕沒有想到我會有這個舉動。為了上學,竟敢下了去死的決心。
“咦?笑,你這是幹啥,那滷水是我做豆腐用的,來來來,拿過來,我明兒給你磨豆腐哩。”
想哄我,這樣的把戲我見得太多了,這一點我還看不出來?嘰。
“你別過來。你過來額就喝。”我將滷水放到了嘴邊。
“好好好,笑,爹聽你的,不過去,不過去。”
“你讓不讓我上學?”
“好好好,笑兒,爹聽你的,從此你就是我爹,羊咱不放了。咱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學。”
聽了我爹這樣說,我才放下了手中的滷水,我看到了。我爹去將那滷水拿走的時候,手都開始抖了。
我與我爹的抗爭,我這一次算是勝利了。
我爹被我逼得沒辦法。只好依了我,打算供我上學。
可問題也來了。上學卻不是件說說就能做到的事。我們蛤蟆灣,沒有一位識字的。象我這樣的孩娃也木有一個上學的。全縣也只有雉水縣城裡有學堂。可那路途遠,學費又貴,住校也不可能,我也沒有那個奢望。好在我們東莊有位孫秀才,他辦了一個私熟,我要求不高,能到那裡跟著孫秀才學會認字,也就可以了。
為了讓我上學,那兩天,我爹賣了一隻羊,準備割上二斤肉去孫先生家去時,卻傳來孫先生跑了。原來,他經常被鬼子拉去唸佈告,被鄉親們罵,為了躲鬼子,他就跑了。
一連幾個月,孫先生都沒有回來。我上學的願望沒有實現也就算了,關鍵是,這時候我開始發育了,臉變大,也開始變形,就象上面說的,我一雙杏子眼變成了母狗眼,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