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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清爽地走上臺,卻讓整個會場因他而沸騰。
好像平靜無波的油鍋裡滴入一滴至為純淨的水,刺啦一聲,油星濺得到處都是:交頭接耳聲、驚訝聲、抽氣聲、臥槽聲……有人想在十分鐘內獲得他的全部資料,有人已經開始往論壇貼他的高糊照片,眼神不好的在問大家都在激動些什麼,稍顯遲鈍的在問典禮結束後他們該做些什麼,可這些躁動、這些不安、這些四溢的荷爾蒙,全部都跟宋思爾沒有關係,因為他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也什麼都看不見。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前十六年的生命包括後十幾年的生命裡,宋思爾都再未有過那樣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他的心裡和眼裡都只剩下臺上的那個人,那個人好像會發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卻又好像具有某種魔力,令他即使睜不開眼,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他站在臺上說著話,那清朗的、緩緩流動的聲音便流淌進宋思爾的心田裡。
……他抬眼瞥向臺下,那一眼便直直地望進宋思爾的心眼裡。
而時至今日,宋思爾依舊能夠回想起當日的每一個細節,——陳若景感到緊張時微微抿起的嘴;陳若景感到不悅時微微蹙眉的眉;話筒比陳若景稍稍矮一些,逼得他不得不稍稍低下頭;舞臺的燈光太亮了,刺得陳若景不得不眯起眼睛……他甚至能夠全文背誦出陳若景當時的發言稿:
尊敬的各位領導,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
大家好!
我是陳若景,很榮幸能站在這裡,代表高一全體新生發言。
……
發言結束,陳若景走下舞臺,議論聲漸漸平息,宋思爾卻覺得整個會場都隨之黯淡了下去。
但那時他年紀還小,不懂什麼叫做一見鍾情,也不懂什麼叫做一眼萬年,直到經歷食不知味寢不遑安,直到他睜眼全是那雙冷淡的眼,閉眼全是那張驚世的顏,他才驚覺:槽糕,是心動!
之後便是他長達十一年的單戀和求而不得,似乎也曾有過那麼一兩個契機,如果他能夠把握住,那麼也許現在的他們會變得不一樣。
有一些事情是陳若景曾親身經歷,卻從未真正瞭解過的,其中一件就是,他和宋思爾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無話不談的網友。
那時宋思爾尚未從t大金融系畢業,對自己的未來一片迷茫,他打心底深處覺得自己應當是一個自由的人,一個行走的藝術家,而不是一個整天跟錢打交道、渾身銅臭的資本家。
他想成為他母親那樣的人,帶著他的才華和他的吉他,隨遇而安,走到哪算哪,可現實卻狠狠地扇了他很大的一巴掌。……他有他的吉他,卻沒有讓這把吉他發光的才華,他們有充足的經費,卻始終無法讓日安走出靠臉吃飯的境地。
便是在這個時候,一個非常偶然的契機下,他結識了一個暱稱叫做j的網友。
但在那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個j就是他念念不忘多年,卻未曾有過任何迴響的初戀情人,他以為他只是隨隨便便地認識了一個什麼人,隨隨便便地結識了一個什麼物件,這個人話不太多,願意傾聽,是個很好的傾訴物件,於是他便將對方當成自己的情緒垃圾桶,一股腦傾訴自己的不安、迷茫、對未來的展望,以及現實送給他的那一巴掌。
他開始問j他應該怎麼辦:是繼續下去,不管未來如何,還是就此收手,同現實妥協,承認自己的無能。
問這些問題時,他並未期待j能夠給出有效的解答,他只是被這些太過紛繁冗雜的情緒給堵得透不過氣,迫切地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
而在最開始的時候,j也的確只是聽著,安靜地聽著,極其偶爾地,他會回復一兩句:「嗯」,或者只是一個簡單的句號。
但是漸漸地,當他們變得更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