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見廿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邊繫著腰帶一邊往外走,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剛剛練劍太熱,想著也沒人,這才把衣服脫了,你……你……”
容與笑起來,擺擺手道,“不礙事,你可要歇會?”
“沒事,我喝兩口茶就行。”趙長贏於是提起水壺,咕咚咕咚倒了好幾杯喝完,隨意地用手背一擦,又扭頭問容與,“你要喝麼?”
“不必。”容與道,“我昨日已去拜過夫子,明日復學時我同你一道去書堂。”
一提到書堂,趙長贏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懶洋洋地倒在一邊的椅子裡不吭聲。
容與接著說,“聽夫子說如今正在唸《孟子》,你的書本可方便予我一觀?我好看看進度如何。”
容與見趙長贏面露難色,便話鋒一轉,“若是不方便也無事,我自去……”
“沒事。”趙長贏站起身,“很方便,就是……”
“罷了,我去屋裡拿給你。”
趙長贏手裡捏著他那本跟新買的無甚區別的書,猶豫了一下,還是交給了容與。
“多謝。”容與將書擱在腿上,問道,“你今日要溫書麼?”
趙長贏脫口而出,“不要。”
容與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忍笑。趙長贏也有點不好意思,別開眼不去看他,說道,“那什麼,我……我今日有些事要處理,沒時間看。”
“哦,這樣。”容與順水推舟地點頭,“那便不叨擾了,明日去書堂時一併帶來還你。”
“我推你回去吧。”趙長贏下了臺階,容與擺擺手,“不必,你回去吧。”
輪椅上的身影雖然瘦削,卻依舊挺得筆直,似是庭前覆雪青松,又如出鞘寶劍光華。
趙長贏頓了頓,沒有再追上去。他背靠著門框,望著容與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輪椅碾過地面的軲轆聲亦隨之遠去。
容與養傷的這段時日,趙長贏每日得了空便去他那兒坐坐,容與話少,多是坐在床頭看書。或許突逢大難,兼又寄人籬下,容與總帶著點拘謹和落寞,趙長贏時常見他看書看著看著便會出神。
趙長贏嘆了口氣,轉身回房。
第二日趙長贏被聶紫然一大早便從被窩裡拖起來,睡眼惺忪地套上衣服,繫上腰帶。聶紫然一邊給他束髮,一邊苦口婆心地說道,“贏兒,娘知道你不喜歡去書堂,娘也不求你學成聖賢之道,貨於帝王之家,那不是我們江湖兒女之責。但詩書禮義,非為前程,而是為了成人。”
“你也不想像城西良口街的那些人一般,滿口汙言穢語,大字不識,是不是?”聶紫然將梳子放回桌上,在鏡子裡與趙長贏目光相對,笑道,“我兒如此俊秀,更要金玉於外,內秀於中。”
趙長贏頗不自在地嗯了一聲,聶紫然推了推他,“行了,你跟容與一同去吧,馬車已停在外頭了。”
趙長贏上了馬車,見容與已經坐在裡頭了,簡廬今日去鎮上看診,告了假沒有來。
容與面上已看不出病氣,他今日著一身藏藍色長衫,腰間束著玄色腰帶,更顯盈盈一握。
“早。”容與與他相對而坐,從包裡拿出那本《孟子》,遞還給他,“我在上面略寫了些批註,你不介意吧?”
趙長贏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接過來隨意翻開,道,“不介意,反正我……”
剛看了兩頁,趙長贏便驚得說不出話了。整本書都仔仔細細地用端秀小楷寫滿了註釋,有些難懂的地方還深入淺出地寫了些寓言故事之類的幫助理解,重點地方被莊重地用粗線劃出,在下方用硃砂畫了個小圈。
趙長贏愕然地抬起頭,這麼多的註釋劃線,容與他……
對面容與已經靠著車壁睡著了,想來應是昨晚熬夜寫注,他大病初癒,精力難濟,到了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