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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又矯情又纏人,又能哭。每天都手要一直牽到睡前,隔著床欄和枕巾再遠遠地牽著。
學校裡有人先主動提出想跟瞎子玩兒,瞎子一個勁兒往他身後去,一點也不在意地說:「我不玩兒……我有遲苦了。」
「午夜的電影,寫滿古老的戀情,在黑暗中,為年輕歌唱……」
輕柔的旋律伴著男孩兒舒緩的嗓音,在小小的一方空間裡,把安寧和柔和帶給每一個人。
小區保安撿的兩條小狗在春夏秋冬的交替中變成了兩條醜兮兮的土狗,但是很活潑,每天在小區保安亭周圍咬著蹭在一起。
少年迅速成長,路燈下的影子越拉越長。
初中的陶淮南摟著遲苦的胳膊,說想喝奶茶。
遲苦說:「明天的。」
「我現在就想喝,」陶淮南把臉貼在遲苦肩膀上,哼哼著說,「我餓了。」
「餓了喝奶茶能扛餓?」遲苦問。
「能,我想吃裡面豆豆。」陶淮南有意撒嬌,聲音軟乎乎的。
對面路過的一對夫妻,走過時看了陶淮南一眼。遲苦抽出胳膊,牽他的手說:「三級。」
「怎麼就三級了?」陶淮南驚訝地眨眨眼,無措地問。
遲苦說:「在外面別摟著,也別靠肩膀。」
「為什麼?」陶淮南還是問。
「不為什麼,別人不這樣。」遲苦說。
陶淮南沉默著自己走了會兒,然後捏捏遲苦手心,低聲說:「我知道啦。」
遲苦把他的手揣兜裡,最後還是多繞了兩條街,去買了杯奶茶。
成長帶來的身體變化令人尷尬且彆扭。
遲苦變聲之後陶淮南經常捂他的嘴,嫌他聲音難聽。
放學回來遲苦給陶淮南講著題,陶淮南聽著聽著突然笑著抬起手,捂住他的嘴。
小孩兒邊笑邊往旁邊躲:「住口住口!太難聽啦!你不是我小哥!」
遲苦拿開他的手,站起來說:「那你自己學。」
煩人精嫌人難聽,可聽見人真站起來要走,又馬上胳膊一圈把遲苦抱住:「小哥幹啥去!」
遲苦說:「我不是你小哥。」
「你是!」陶淮南仰著臉,笑得沒臉沒皮,「不是小哥也是小狗!汪汪!」
遲苦煩他煩得不行,說:「我洗澡。」
「那我也去,」陶淮南盲文錐一扔,站起來掛在遲苦後背上一起去洗手間,「一起洗一起洗。」
少年身條漸漸抽長,陶淮南又沒有分寸,洗澡時貼著遲苦蹭泡沫。
遲苦讓了兩步,他就跟兩步,笑麼滋兒地貼著遲苦說:「滑溜溜。」
那晚遲苦被陶淮南摟著睡,睡著了也沒鬆手。夢裡遲苦也在洗澡,被陶淮南蹭了一身泡泡,後來他把陶淮南按在牆上,陶淮南被他咬了脖子。
半夜遲騁醒來去洗手間,他一起身,陶淮南半睜眼,抓住他的手問:「小哥幹什麼去?」
遲騁清了清嗓子說:「廁所。」
「嗯嗯,」陶淮南再次閉上眼睛,「那快點回來。」
「走吧,男孩,去看紅色的朝霞,帶上我的戀歌,你迎風吟唱……」
沒心沒肺的男孩兒長大了也有心事,陶淮南手機裡開始有小秘密了,每天帶著耳機聽些亂七八糟的小說,時常聽得一臉糾結。
陶淮南枕著遲騁的腿睡著了,遲騁把他耳機摘下來,手機從他胳膊底下拿出來要給他關了。
螢幕亮起,遲騁掃了一眼,看得皺起了眉。把手機扔在一邊,看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陶淮南叉著腿躺在床上,光不出溜的。
「你就是有毛病,燙著了不說?」遲騁扔下燙傷膏,「你還是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