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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了用史實證明自己的論點而把歷史事件再現或者展示在讀者眼前,當然是很困難的,因為作者這樣做多半要受到材料的限制,就象受到時間和篇幅的限制一樣。不過我們認為,要想論證一個新的見解或是明確一種值得懷疑的見解,詳盡地敘述一個事件要比簡單地提示十個事件更為有用。粗淺地引用史實的主要弊病,倒不在於作者錯誤地想用這種方法證明某些論點,而在於作者從來沒有認真地瞭解過這些歷史事件,在於這樣膚淺而輕率地對待歷史會產生數以百計的錯誤見解和杜撰的理論;如果作者意識到,他提出的新的和想用歷史證明的一切,都應該是從各種事物的緊密聯絡中自然地產坐出來的,那麼就不會出現這些錯誤見解和杜撰的理論了。
如果人們認識到運用史例的上述困難,認識到上述要求是必要的,那麼也就會認為,最近的戰史,只要它是大家都熟悉的和經過研究的,就永遠是選擇史例的最好的來源。
由於較遠的年代的條件不同,作戰方法也不同,因而對我們來說較遠年代的事件的教育意義和實際意義都比較小。不僅如此,戰史象其他歷史一樣,許多在最初還清楚的細小特徵和情節自然會逐漸濕沒,它也象圖畫一樣,原來的色彩和生動的形象會逐漸消失,變得色彩暗淡,模糊不清,最後只有偶然遺存的一塊塊顏色和一些線條,這些顏色和線條卻因此受到了過分的重視。
如果考察一下現代作戰的情況,我們一定會說,同現代戰爭很近似的,至少在武器方面很近似的,主要是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以來的戰爭,儘管從那個時期起,戰爭的各個方面都發生了很多變化,但是這些戰爭還是同現代的戰爭很近似的,我們可以從中吸取教訓。
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就完全不同了,當時火器還不那麼完善,騎兵還是主要兵種。年代越遠,戰史內容就越貧乏,記載就越不詳細,用處就越小,至於古代各民族的歷史,必然是用處最小、記載最不詳細的歷史。
當然,這些史實並不是絕對不能利用的,只是在必須詳細說明情況的場合,或者在必須詳細說明促使作戰方法改變的條件的場合,它們才是不適用的。不管我們對瑞士人反對奧地利人、勃艮第人和法國人的戰爭過程瞭解得多麼少,我們仍然能夠看出,在這些會戰中良好的步兵第一次明顯地表現出比最好的騎兵還要優越。只要我們概略地看一看傭兵隊長時代,就可以知道,作戰的各方面是如何取決於人們所使用的工具,因為在其他任何時代中,用於戰爭的軍隊都不象這個時代那樣帶有真正的工具的性質,都不象這個時代那樣脫離國家和人民的其他生活。在第二次布匿戰爭中,當漢尼拔在義大利還沒有被擊敗時,羅馬人就在西班牙和非洲進攻迦太基人,這種引人注目的方法是一個很能提供教訓的考察物件,因為作為這種間接抵抗基礎的當時國家和軍隊的一般情況,大家是相當熟悉的。
但是事情越涉及到細節,越不是一般的情況,我們就越不能從遙遠的年代中尋找典型史例和經驗,因為我們既不能對有關事件作適當的評價,也不能用它們來說明現代已經完全改變了的手段。
遺憾的是,各個時代的著作家都有援引古代史例的癖好。我們不想談虛榮心和欺騙成分在這裡面佔多大的比重,不過在這裡也看不到任何幫助別人和說服別人的誠懇願望和熱誠努力。因此我們只能把這樣援引的史例看作是掩蓋缺點和錯誤的裝飾品。
如果能象弗基埃爾想做的那樣,完全用史例教別人學習戰爭,那確實是個巨大的功績。不過,如果考慮到,必須先有長期的作戰經驗才能做到這一點,那麼就會明白,這是需要花費畢生精力的事業。如果有誰甘願從事這樣的事業,那麼,但願他象到遠方朝聖一樣,為這一虔誠的計劃做好準備,但願他不惜時間,不怕困苦,不畏權貴,克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