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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搭紅眼航班千里迢迢地回來,陪著她睡了幾個小時,又要風塵僕僕地走。
想到這裡,心臟直泛酸,雲畔幾乎是不錯眼地盯著他,恨不得把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逐幀列印下來,貼滿房間,用來度過接下來難熬的三天。
把剩下半塊芋頭酥塞進她嘴裡,周唯璨放下筷子,無奈道:「還沒看夠?」
「看不夠。」
雲畔咬了幾口,費勁地把嘴裡的芋頭酥嚥下去。
周唯璨捏了捏她的臉,「你瘦了。」
「……有嗎?」
「有,」他單手撐著下巴,口吻懶散,「每天電話裡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吧?」
雲畔連連否認,「沒有!我真的一日三餐都在好好吃,但是最近天太熱了,我沒什麼胃口……而且外賣也沒有你做的好吃。」
周唯璨對此不置可否,更無意爭論,手指滑過她的臉頰,扯著她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好了,沒有怪你,別不高興。」
看見你我就很高興了。
雲畔心想。
慢條斯理地吃完這頓午飯,雲畔思來想去,還是主動提起:「對了,你回去之後好好工作,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跟以前相比已經好很多了,而且……以後會越來越好。」
她有這個信心和決心。
用指腹擦去她唇角一點碎渣,
周唯璨說「好」,神色堪稱溫柔。
雲畔繼續叮囑,「但是工作也要記得勞逸結合,好好休息,早點睡覺,千萬不要讓自己太累,否則會猝死的。」
周唯璨聽到這裡,撲哧一聲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咒我?」
「不是,當然不是,我希望你長命百歲。」雲畔慎之又慎地解釋,就差舉手發誓了,沉默片刻,又認真道,「我願意替你去死。」
餐廳裡很熱鬧,時不時能聽見隔壁桌的說笑聲,玻璃窗外,墨綠色的樹影像躺在陽光裡的海浪,在他身後層層鋪開,朝著遠方無盡蔓延。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周唯璨眼底的笑意緩慢消失,最後變成面無表情的模樣。
像極了電影中長長的慢鏡頭,或者後視鏡裡一再倒退的風景。
似乎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小插曲,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周唯璨如往常般結帳買單,走出餐廳,開她的車把她送到了畫室,一路都很平靜。
雲畔提出去機場送他,毫不意外地被拒絕。
金茂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臨別前,周唯璨壓過來,激烈地吻她,甚至咬破了她的嘴唇,而後毫無愧疚地舔掉滲出來的血珠,摸著她的頭髮說,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離開的背影依然是乾脆利落的,和來時一樣。
雲畔眼巴巴地透過車窗盯著他看,直到他走進電梯,徹底消失。
摸了摸仍在滲血的下唇,她無精打采地趴在方向盤上發呆,好半天才勉強收拾心情,慢吞吞地下車。
上課的時候也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周唯璨的臉。
雲畔坐在空白畫架前,試著活動麻木的手指,確認力氣的確恢復了不少,才握住炭筆,細細勾勒出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
哪裡不太對?
思索幾秒,她在耳骨的位置加上了一顆銀釘。
加上了,還是不對。
因為周唯璨生氣了。
因為她又說了蠢話。
也不算是蠢話吧,是百分之百的真心話。
雲畔對著畫架嘆氣。
下課之後,她跟盛棠一起在附近的日料店解決了晚餐,還破天荒地喝了半瓶梅酒。最後盛棠開車送她回家,旁敲側擊地問她是不是跟周唯璨吵架了,雲畔說沒有,回到家後卻翻來覆去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