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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是惹侯爺生氣了?」給她換手爐的功夫裡,性子比較急的翠柳忍不住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以前侯爺每日都要叫夫人過去呢。」
葉瑾無言。
要說惹某人生氣,她還真沒得說,但她不可能答應他的,所以他還是氣著吧,最好氣得讓她趕緊滾蛋,那她肯定毫不猶豫地立馬離開。
葉瑾抱著手爐在車廂裡艱難地翻了個身,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中暗暗咬唇。
她不是無知的少女,眼看著顧筠的意思越來越明顯,她的病裝不了太久,這招也用不了幾次,可她又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去伺候他?
她不願,也不甘!
馬車外,車轍順著身後延伸開去,直到天邊,厚厚的雲層正被風吹著朝這邊緩緩移動,有出身清苦的跟車奴僕極目遠眺,口中唸了句,怕是要下雪啊。
就在當晚,一行人宿於一家驛站。
葉瑾被扶下馬車時,抬頭忍不住看了看天。
已是夜晚,天空卻很亮,厚重的雲鋪天蓋地壓在頭頂上方,醞釀著一場顯而易見的大雪。
快下雪吧,這個季節,若是能有一場大雪,便能代替春灌,大家今年的日子也會好過點。
葉瑾收回目光,收緊斗篷,嚥下喉嚨裡的癢意。
意料之中,入睡前,天上飄起了雪花,葉瑾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總覺得今夜有些心神不寧。
她的第六感向來不太準,所以葉瑾並沒有當回事,數著羊漸漸有了睡意。
半夢半醒間,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捕捉到了一種很輕微又很特別的聲音,像是木頭細細摩擦,又像紙張被小心地撕裂。
好奇怪,大晚上,碧鴛在做什麼?
一種說不清的味道飄過鼻尖,葉瑾一個激靈,驟然醒了過來。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四肢軟弱無力,連睜眼的動作都廢了老大勁才做到。
她掙扎著勉強翻身,用被子捂住了口鼻,就這麼緩了好一會兒,方才感覺身上有了一點力氣。
耳邊的奇怪動靜始終沒有消失,窗外天空明亮,屋內勉強也可視物,她眯眼,心驚肉跳地看著門被推開,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彎腰踏進了房間。
與他一同進入房間的,是翠柳自外向內軟倒的身體——她的脖子幾乎被切斷,鮮血染了滿身,連一絲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永遠離開了。
那人在原地頓了一下,先是去了不遠處的窄榻,榻上躺著已昏過去的碧鴛。
不,不要殺她!
刺鼻的血腥氣順著風飄進來,喉嚨裡卻像被冰塊堵住了,葉瑾睜大眼睛,用盡力氣,胸腔中的叫喊終於衝破束縛。
「有刺客——」
刺目的冰冷刀光劈下,於半空中一停,然後被主人帶著轉了個彎,朝著葉瑾刺來。
那一瞬間,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視網膜清晰捕捉到刀光下落的痕跡,葉瑾咬牙,用畢生最快的速度翻身滾到了地上,伸手抓住床邊的小几上的燭臺,奮力將上面殘餘的蠟燭拔出,然後將尖銳的那根刺向下,用力扎到眼前刺客的腳背上。
陌生男子的痛叫劃破暗夜,和著外面士兵的呼喝聲、兵器相博的金屬聲,交織出一曲殘忍扭曲的樂曲。
葉瑾忍著頭暈噁心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跌跌撞撞朝著門外奔去。
身後刺客發出怒吼,一瘸一拐地向她撲來。
電光石火間,葉瑾只能將門口的花瓶推倒,然而只是阻了對方一下,那刺客顯然恨毒了在她身上栽的跟頭,拖著穿透腳掌的燭臺快速接近!
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匕首的森冷氣息已近在眼前,幾乎脫力的葉瑾只能徒勞地後仰躲避。
死吧,死了也挺好,說不準她就回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