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第1/2頁)
春日負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孟三氣結:「你!」
沈馥朝他笑,還是那副羞不自勝,沉溺愛河的模樣,無辜極了。陸既明還在前頭,孟三也只能吃了這個暗虧,氣鼓鼓地跟著走了。
裁縫重新拿起軟尺,戰戰兢兢地道:「沈少爺,麻煩抬抬手。」
沈馥收了笑,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漠然地看向窗外。 窗下正是車水馬龍的旺市,天光已經大亮,人來人往。沈馥眸光一縮,人群中有個小個子的少年,正好抬頭看他,就是小阿。
沈馥忙吩咐裁縫:「勞煩叫人幫我賣份今日的報紙來。」
裁縫忙去吩咐,沈馥在窗邊正好看著瑞福祥的夥計到馬路對面去買了一份報紙,小阿在他身邊走過,狀似不經意地撞了他一下。那夥計匆匆上來,把報紙拿給沈馥,沈馥笑得如春風拂面,上前一步,拂過那夥計衣擺。
「謝謝,你這兒蹭了灰。」
那夥計受寵若驚,訥訥不敢言,趕緊退走。
沈馥拿起報紙,手心裡扣著從夥計衣兜裡摸出來一張便條。裁縫量完尺寸已經離開,只剩下沈馥一個人坐在雅間裡,品茶看報。
見左右無人,他匆匆展開那張便條,上面赫然是沈令儀字跡。
「看管鬆懈,特此傳信。於不可信,從長計議,伺機一晤。」
沈馥匆匆揉起便條,扔在水杯中,化去字跡,連茶帶紙潑掉。脫身的路又斷了,他心裡思緒萬千,想到沈令儀與於維鴻往日的情誼,又替沈令儀擔心起來。
思來想去,已經到了中午,陸既明果然如約返回,載著沈馥回家。
他獨自回來的,孟三已經不在。他也沒說和孟三到底有什麼事,和什麼相關。但看著他好像興致勃勃,下車時繞過車頭,紳士地給沈馥拉開車門,作出個請的動作,門童似的。
沈馥驚疑不定,心想,每一次陸既明興奮的時候,準沒好事。
陸公館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熱鬧,他們甫一下車,門房就來說,有一個樂隊來了,正等著陸既明去決議。
「決議什麼?」 沈馥問道。
「婚禮啊。」 陸既明步履輕快地往裡走,「得讓我聽一聽才行,婚禮上的奏樂很重要。」
沈馥越發覺得荒誕好笑,跟在陸既明身後,客廳裡,樂手們都擺開了種種西洋樂器,正等著陸既明來聽。領頭的指揮殷勤地朝陸既明和沈馥握手問好,沈馥伸出手去,無可無不可地一握,愣住了。
那指揮笑得憨厚,已經轉身去指揮樂手們準備奏樂。
陸既明回頭看向沈馥,有些得意般說道:「阿馥,我親自挑來的樂隊,你聽聽。」
指揮輕輕一揮手,鋼琴、風琴、提琴齊奏,樂聲悠揚。
沈馥卻無心欣賞,他垂在身側的手搓了搓,回憶著剛才握手時的觸感——這樂隊的指揮,手上竟是厚厚的槍繭。
陸既明已經捱到沈馥身邊,手指隨著樂音一點一點,似是陶醉其中。他朝沈馥耳邊湊去,笑道:「婚禮就在下月,你可得好好準備。」
陸既明行事,悖離常理,想一出是一出,沈馥已經對他的散漫性子習以為常,也隱約猜到他看似毫無章法之下的別有深意。但他還是沒料到,陸既明竟然要大大咧咧地將這場啼笑皆非的婚禮辦在醇園。
沈馥驚呆了,上一回陸重山還綁了他去,百般威脅,如今卻能允許他們登堂入室,做這樣的荒唐之事嗎?怕不是會把老爺子氣死,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
陸既明卻混不在意,說道:「那老不死的自顧不暇,還能管我?」
他話中大有深意,沈馥還想再問,陸既明卻不再說了,另起話題。
章振鷺西北平亂頻傳捷報,平州城歌舞昇平,在這亂世之中,晉中的百姓卻難得的有了和平安穩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