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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軍銜對於陸既明這個毫無軍功的大少爺來說,有些誇張了。往年的演練都是章振鷺主持的,這次平亂如無意外數月就能結束,等他回來再演練不遲。在此之際,任命了陸既明,等於是大張旗鼓抬舉陸既明和章振鷺打擂臺,但又給了這麼高的軍銜,軍中沒人服他,等於把陸既明架在火上烤。
陸重山是既要削章振鷺的權,又不想讓陸既明得了好。雖娶不了方媛當孫媳婦,陸重山也沒肯吃虧,非得要讓孫子出頭和侄孫爭權,兩下打起來,他老人家高坐釣魚臺。
陸既明盯著沈馥,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明白了。沈馥意有所指地對陸既明說道:「看不出來大少還是個孝順的孫子。」
能順著老爺子的心意。
陸既明吊兒郎當地指了指沈馥,怪聲怪氣地說道:「他都用我的摯愛威脅我了,我只能順竿子爬了。」
與其讓敵人找到把柄,不如做一個把柄遞給敵人。沈馥此時更加明白自己的定位了,自己充當的就是陸既明的 「軟肋」,靶子豎起來了,所有想牟利的,想耍陰謀詭計的,全部都沖他來了,陸既明在旁邊能把這些都看得清清楚楚。
說到底,沈馥也不是真正的 「軟肋」,真的沒了也不損失什麼。
陸既明掏出懷表看了看,「咔噠」 一聲蓋上,拿起大簷帽反手扣在頭上,帽簷壓在他漆黑的劍眉上,陰影也掩蓋不了他銳利的眼神。
「樓下堆了很多賀禮,你歇夠了就去看看。」
陸既明伸手扶著床沿,笑眯眯地將臉湊過去沈馥臉側,彷彿要討一個分別的親吻。沈馥對他是越來越警覺,偏了偏頭。陸既明只頓了一頓,就退開去,兩指併攏,橫在帽簷邊,利落地向外一揮,笑道,「回見。」
陸既明走後,沈馥吃了點廚房送上來的東西,下床舒活了一下筋骨。他還翻了翻房間裡,如他所料,那把匕首已經不在了,陸既明不會將武器留給他。他扶著欄杆下樓去,才走了一半,就驚得停下了腳步。偌大的客廳裡,堆堆疊疊都是數不清的匣子,有大有小,無不是描金嵌寶,不看裡頭的東西,光看匣子都值不少錢。
沈馥百無聊賴,開始拆起了盒子。一開始,他還以為這些都是恭賀陸既明授銜的賀禮,拆著拆著卻發現不全是這麼回事。其中有個描龍繡鳳的匣子,裡頭裝的居然是一襲黑褂紅裙,黑褂上繡精緻的鶴穗八團,還有紅涯海水紋樣,紅色馬面裙上也是金絲銀線,極盡華麗。
這是新娘結婚所穿的裙褂。
沈馥嘴角抽了抽,將那裙褂放回匣子裡。拿起桌上放著的一疊報紙,匆匆翻過這幾天的新聞,一下子就見到了昨天的頭版頭條上,赫然刊了一則結婚公告,新人的名字正是沈馥和陸既明,婚期就在下月。
怪不得有這如水般的賀禮送來,原來還有這個因由。
陸既明過家家似的辦結婚,湊熱鬧攀關係的也過家家似的送禮,好像聯合在一起,正兒八經地做一件滑稽的事,讓沈馥啼笑皆非。
事雖滑稽,禮卻是真金白銀。沈馥轉念一想,送裙褂的人說不定也不是想要他真的穿,只不過找個由頭送點兒值錢的,這黑褂紅裙看著就昂貴不已。
想到這裡,沈馥也沒心情去拆剩下的匣子了,隨意一放,轉身出了客廳,眼不見為淨。他路過陸既明的書房,那兒也一如既往地鎖著,是沈馥進不去的禁地。他也沒想著要進去,只是看著緊閉的門出神。
陸既明到底有什麼底牌,能自信自己在陸重山與章振鷺兩人的爭權中撈到好處。
數裡之外,烈日當空,城外的陸軍兵營裡,步兵列隊,手持步槍,槍械在陽光照耀下泛著肅殺的光。陸重山高據臺上,比前兩年枯瘦了不少,戎裝都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但他的目光還是鷹般銳利,緊緊盯著站立於陣前,被一眾軍官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