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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蹙眉,一雙眼睛裡迅速盈上了一抹水霧,「姨媽,我就是心裡委屈。」
「委屈?」宸貴妃橫斜趙氏一眼,眉目裡的煩悶不加遮掩,論起品貌性情,自己這個侄女兒比蘇玉瑤簡直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方才的蘇玉瑤沉穩又冷靜,而跟前這個小性兒又沒腦子,關鍵費口舌教都教不會。
趙氏見宸貴妃臉面上的不耐煩,頓時也明白了,涼王畢竟是宸貴妃的兒子,她的確喊她一聲姨媽,可是姨媽畢竟不是娘親,無論她怎麼樣委屈,她宸貴妃都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
趙氏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中指上的玉扳指,指甲上的蔻丹格外在日光熠熠發光,過了好半晌,道:「我回府了。」
人心難測,她這次對宸貴妃的印象也不似往日了,只覺得自己只是她手裡的一顆棋子。
「涼王妃終究還是任性了些。」服侍宸貴妃的老嬤嬤看著趙氏走遠的身影,一邊兒攙扶著宸貴妃,一邊低低道。
「任性?」宸貴妃冷冷勾勾唇角,「到底還是太嬌慣了,在王府深宅的,哪裡就一帆風順了去。」
「只是,娘娘您方才為何對晉王妃那般客氣?」老嬤嬤蹙眉,很是不解方才宸貴妃為何對玉瑤那般柔和。
「宮裡這些恩恩怨怨,就是這般,恨極了倒是能平緩下心思來。」宸貴妃上了攆轎,手微微搭在鑲嵌了兔毛兒的鳳頭把手兒上。
柔和才好,柔和了才是步步算計的綿裡針,她方才就是要柔和慈雅,這樣才能不經意的挑起些舊日裡的「好事」。
如今,晉王和蘇玉瑤兩人雖說關係漸漸和緩,可是東宮那位卻是橫在兩人心頭的一根刺,而這根刺卻足夠能讓晉王嘗到挫敗的滋味。
整個後宮都說她宸貴妃是聖眷最深的女人,其實都是假象,都是宣帝為了保護晉王生母——貞妃,所營造的假象。
宣帝賜字為「宸」,表面上是榮貴,可是真真正正的卻不是如此,他賜自己為「宸」,將整個後宮鬥爭的矛頭全部指向她,什麼細小的波瀾落在她身上都成了滔天巨浪。而所有的安寧和恩寵卻是貞妃的。
當時,她和貞妃一同進宮,宣帝翻了自己的牌子,按規矩宣帝是要來自己的宮裡的,可是聽見外面風雨雷電卻滿心掛念著貞妃,還趟的指使近侍過去問貞妃……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對手是懿貴妃,不想算來算去卻是最不起眼的貞妃。
宣帝初初護著貞妃,愛的細水長流,將來保不齊皇位江山就會落在晉王手裡去,現在看著是東宮威脅大,可是真正的威脅不是東宮,而是宣帝處心積慮愛著護著的晉王和貞妃。
當時,她就看透了宣帝的心思,她猜著宣帝是要去哄著怕雷的貞妃的,所以當宣帝起身要走時,她緊緊摟住了他,湊在他耳邊低低魅惑道:「這等雷雨天氣,您掛念貞妃,可是您若真去了,整個宮裡的頭號便再也不是臣妾,而是貞妃妹妹……」
想起那日宣帝對她的粗暴和不憐惜,宸貴妃當下就握緊了拳。
現在,她再也不是那個俯首做小的女人,而是大隋的宸貴妃,是可以隨意捻弄晉王心頭刺兒的人。
她這些年不好過,從今天開始,貞妃、晉王、蘇玉瑤……他們一個個誰也別從深淵裡爬出去。
夕陽西斜,幾隻寒鴉盤旋從愉郡王府飛過,
議親席已經散了,只剩些女眷在府後院說著閒話。
涼王妃趙氏雖說慪氣從宮裡出來了,可是又不想回去看新側妃的那張臉,聽到愉郡王府女席還未散,索性又折返回了愉郡王府。
剛進愉郡王府的後院,就見到幾個小廝很小心地抬著一隻白玉觀音像。
幾個說閒話聊天兒的見到那白玉觀音像,頓時長舌功力就一陣陣的上了,大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