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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祉玉這才仔細打量顧磐磐,見她裙側有些血,看來是手心滲出血後,擦拭在上面的。
他立即抬起顧磐磐的下巴,揭開面具,就見這女孩瓷白的面頰染著緋紅,水灩的雙眸越發迷離,根本就是一副春情蕩漾又茫然的樣子。此刻興許連他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他心裡一瞬湧出怒意,這才明白,顧磐磐為何要一直戴著面具。
他是完全沒往顧磐磐中媚藥這方面想,今日可是太皇太后六十大壽,當真是膽大狂妄。
他便立即給顧磐磐把脈,叫羅移趕緊拿隨身成藥盒子來,又派人趕緊去叫邢燕承。
他對藥理雖也有所琢磨,卻不如太醫精深。他記住所有穴位,更是為殺人,而不是為救人。
若論醫術,當然誰也不比不過那位邢家二公子。
羅移趕緊取來藥盒,隋祉玉先給顧磐磐餵了些清神露,又自己給顧磐磐的手上藥,叫她:「手不要亂動。」
可顧磐磐卻根本就不想上藥,她的手上是痛,可體內的感覺才是煎熬,她只想著皇帝。
隋祉玉又推開顧磐磐,顧磐磐見皇帝老是推拒自己,很失望,她便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滿臉關切的羅移。
隋祉玉也發現了她這個小動作,也瞥一眼羅移,冷聲道:「還不出去,杵在這做什麼?」
羅移其實也只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因他是羅虛的義子,才輕易做到這乾極殿掌事太監的位置,年紀是不大的。
他聞言一愣,趕緊退出去。
顧磐磐見屋裡只有她與隋祉玉,才又抱住他的胳膊蹭,像只奶貓似的,粘人得不行。
她甚至當著隋祉玉,抬起手,終於開始扯著自己的短襦,還想解開自己腰間的絲絛。
「……」隋祉玉側首避開她的親暱,眸光變化不定。
沒有辦法,他索性捏開顧磐磐的嘴,給她餵了一枚息和丹,讓人昏睡過去。
——
很快,羅移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皇上,邢太醫到了。」
隨即是邢燕承的嗓音:「皇上,臣聽燕奪說,顧女醫犯了心口疼痛之症。特來為她診視。」
隋祉玉聞言,先把面具重新給顧磐磐戴好,看看她身上略微凌亂的裙子,再給她把裙子整理好,才讓邢燕承進來。
邢燕承入內後先朝皇帝行了禮,瞧著不動聲色,轉頭看到失去知覺的顧磐磐,心下卻是既擔心,又隱著慍意。
顧磐磐都已人事不省,皇帝卻在他請旨入內的情況,隔了一陣才傳他入內,又是隻有孤男寡女兩個人的情況,那麼,皇帝是在對顧磐磐做什麼……
邢燕承道:「皇上,顧女醫……」
隋祉玉直言:「她不是心口痛,是被人下了藥。」
邢燕承神色一變,肅容上前,捉起顧磐磐的手腕。又看向少女面具下的半張臉,微微蹙眉。
他給顧磐磐把脈的時候,隋祉玉在旁端著茶盞,輕撥了撥,又往那兩人看了一眼,接著站起走到門口,低聲道:「去查清楚,此事是崇陽郡王,還是其他人所為。」
「是。」羅移立即去安排。
邢燕承取出銀針,在顧磐磐漏谷穴等三處催了催,才問:「皇上先前可有給顧女醫吃何種藥物?」
隋祉玉回到屋內,道:「清神露,息和丹。」
邢燕承便找出一個綠石塞子的瓷瓶,看瓶子就不是凡物,滴出內中棕色膏露,給顧磐磐服下。
隋祉玉便問:「怎樣?她中的是一種什麼藥。你可有把握完全化解?」
他先前也給顧磐磐把過脈。按說像這種藥,大多性烈燥,過度刺激氣血。但這藥的藥性卻是陰毒,但這種陰毒之物,更容易傷及女子根本,怕的是傷到顧磐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