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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傳言,說他殺兄弒父,冷血至極,但其實他對哥舒明昊並未多加折磨,只是賜了一杯毒酒讓其自行了斷,不過有一個人他是下了死手的,恨不能將其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而這個人……
便是太子,哥舒燁。
還記得那是他初登王位的第三日。
那天傍晚,哥舒燁被人蒙著眼帶到一處地方,形同豬玀一樣踹倒了地上,接著那些人又在他身上加綁了些什麼,捆得他半點也無法動彈,就這樣過了好半天,才終於有人摘了他矇眼的黑布。
那時他的眼睛已經瞎了一隻,是在獄裡被人活生生剜出來的,原本裝著眼球的地方只剩下一個黑洞,血痂糊得臉上到處都是,看著悽慘極了。可是當哥舒燁睜開那僅剩的一隻眼睛,瞧見那道瘦削的背影時,那一霎那,他眼中的恨意幾乎凝成了實質。
「哥舒睿!」哥舒燁咬牙切齒道:「本宮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眼前這人冷冷的一聲輕笑。
披著一件墨色繡金絲的厚狐裘披風,哥舒睿緩緩轉過身來,抬手懶懶地朝旁一揮,近旁的人便都知情識趣地退遠了。他又慢慢地踱步過來,垂眼瞧著地上這人,嘴角的笑容諷刺到了極點,但就在他將要開口的時候,卻又忽然皺緊眉頭咳嗽起來。
他咳得很厲害,即使拼命壓抑,掌心仍是見了紅。
瞧著這人一副病弱的樣子,哥舒燁不禁冷笑連連:「哥舒睿啊哥舒睿,你機關算盡又如何?拖著這麼一副病懨懨的身子,即便坐上了這王位,又能如何?」他笑著笑著,也從肺裡嗆出了一口血沫,卻還扭著頭拿眼死死盯著面前這人,眼神惡毒得彷彿浸滿了毒汁。
而在他話音落下後,空氣好似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哥舒睿臉上的笑容褪盡,便是再柔和的陽光也只能映出他眼底的冰冷。他就這般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這個昔年與他「兄友弟恭」的「好兄長」,直過了好半晌,才淡淡道:「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本宮有什麼好失望的?」哥舒燁滿是惡意地說道:「呵,如今本宮倒是更好奇,你身中玉色琉璃,命不久矣,這麼做究竟圖什麼?」
可哥舒睿卻彷彿並沒有聽見,既無反應,也不回答。
就這樣又過了片刻……
他輕輕地,無甚語氣地說道:「早知那日,我便不該救你。」
聞言,哥舒燁卻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譏誚道:「這皇宮之內,哪有什麼真心?是你自己天真,又怪得了誰!」
「對,是我天真。」
哥舒睿竟慢慢地點了點頭:「是我害死了母妃。」
「所以……」
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夕陽融暖,亦如當年,也直到這時,哥舒燁才發現自己竟身處碧影池邊,他見眼前的少年轉身似要離去,原本的兇狠惡毒忽然變成了一臉驚慌。
「哥舒睿!」
「你不能殺我!」
然而就在他正待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旁的侍衛已經上來拿布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哥舒燁倏然瞪大了眼睛,他拼命地掙扎,卻根本掙不脫這些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人拖著向前,離那片池塘越來越近,再後來,碧影池中便泛起了水花。
回憶似夢,可這夢……
卻在此戛然而止。
伏在桌案上的少年頭枕著手臂,眉眼寧和,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而隨著外頭大夏攻破了玉京的最後一道防線,漫天火光中,昔日浮華的宮闕樓閣正在炮火的洗禮下慢慢傾塌,四處殺喊聲交織著哭號,混亂成了一團,但就在不知不覺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