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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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然後約好恩丁明晚10點再來電話。
夏農花了兩小時仔細檢視了一遍公寓房間所在的這幢大樓及其周圍地區。他發現了幾家小飯店,其中有兩家就在聖約翰森林路附近。他在其中一家悠閒自在地吃了頓晚餐,回來時已有11點了。
他數了一遍剩下的錢,還有400 多英鎊。然後他點出300 英鎊放在一邊,算是往返布魯塞爾的機票錢和明天一天所需的費用。接著他又檢查了一下隨身行李。身邊衣服雖很普通,但都還只穿了不到三個月,其中大部分是最近10天裡在倫敦買的。他沒有槍,因而無須為此操心。為保險起見,他毀掉了打字機上那條打報告用過的打字帶,換上一條備用的。
儘管那晚倫敦早就天黑了,可是南非開普省太陽還未西斜,四周熱烘烘的,亮如白晝,一派美好的夏日傍晚景象。詹尼·杜普里駕車疾駛過海角,奔向開普敦。這輛車和恩丁那輛一樣,也是“柯維蒂”牌,雖然舊點,但卻大一些,型號也新一點。這是他用四周前從巴黎回來後剩下的美元買的二手貨。他在西蒙茲城一個朋友的船上游泳、釣魚,整整玩了一天,這會兒正開足馬力趕回帕爾市的家裡。每當完成一次合同後,他都喜歡回帕爾市家中過上一陣,但是很快就又不可避免地厭煩起來,簡直就和他10年前離家出走時的情景一個樣。
他兒時是在帕爾山谷長大的。學齡前的童年時代,他是在貧瘠、瘦弱的葡萄園裡無憂無慮地度過的。那些葡萄園都是和他父母家境相仿的人家的。他和他的小夥伴皮特整天廝混在一起,學會了如何躡手躡腳地捕捉小鳥,在幽谷深處開槍射擊。這兒的人們一般允許白人男孩子與有色人種小夥伴們一起玩耍,直到他們漸漸長大,懂得膚色在這個國度裡意味著什麼為止。
皮特比他長兩歲,紅面板,大大的褐色眼睛,長著一頭又濃又密的黑色捲髮。按理說,他的任務是照看他,可是實際上由於詹尼發育很早,他倆長得一般高,結果詹尼倒很快成了他倆的頭頭。20年前像這樣的夏日裡,兩個孩子常喜歡光腳搭上公共汽車,沿海岸來到大西洋和印度洋的結合處——阿古哈斯角,就在海角外盡情地嬉戲、垂釣。
從帕爾男子中學畢業後,詹尼就成了問題。他長得又高又大,暴躁好鬥,常常揮舞著那雙猶如長柄鐮刀似的巨拳和人廝打,結果兩次被送上當地法庭。他那時完全可以走上與如今大相徑庭的道路——接過他家的小農場,和父親一道照看那些低矮、破敗,只能製作最蹩腳葡萄酒的小葡萄園,終日忙忙碌碌直到皓首之年,終生就和他家的四個有色工人一起,在這不到50英畝的小農場上含辛茹苦地掙扎著。這種前景使他不寒而慄,因而他選擇了另一條生活之路。18歲那年,他自願從軍,在波切夫斯特魯姆接受了新兵訓練後,轉到布隆方丹的空降部隊。正是在這兒以及在彼得斯堡四周茂密的叢林中進行的反游擊戰訓練,使他找到了生平最後的歸宿。在軍隊中人們公認他是個出色計程車兵,非議只在一點:他太好鬥,精力常常發揮得不是地方。在一次以寡敵眾的拳鬥中,身為下士的他,把一箇中士打得人事不省,氣得指揮官一怒之下把他降成了列丘他對這次處罰耿耿於懷,終於開了小差。不久,又在東倫敦的一家酒吧間裡,把兩個試圖抓住他的憲兵痛打了一頓,結果被關進軍事監獄坐了6 個月。出獄時,他在一家晚報上讀到一則廣告,於是去德班市的一間小小的辦公室報了到。兩天後,他離開南非,飛到了位於剛果加丹加省的卡米納基地,當上了一名僱傭兵。這一切都是6 年前他年僅22歲時發生的事。
他這時駕車沿著碗蜒曲折的公路穿過弗朗肖克駛回帕爾山谷,心裡老是在揣摸,是否會有夏農的來信或哪個夥伴捎來的新合同的訊息?然而,當他趕回帕爾奔到郵局時,卻一無所獲。此刻,烏雲正從海上氣勢洶洶地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