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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正自想的入神,不防從那低矮的大屋中走出一位老者,只見他垂垂老矣,眼中無光,對未來一片茫然,看不到絲毫希望,也許他活著只為了家人,人生從來就不是坦途,充滿了無奈和辛酸。老者見袁承天衣著單衣,佇立於這冬日寒風中,心生憐憫,說道:“公子,外面風寒,小心著了風寒便不好了,還是到屋中稍坐。”袁承天便隨他進了大屋,只見陋室空空,只是屋中生了炭火,適才那總角的小兒便又來,見了袁承天便道:“大哥哥,你適才看什麼風景?不冷麼?”袁承天見他手中猶有爆竹,只是破衣棉褲,心中辛酸,從來窮人家的孩子都這樣?老者道:“小孩子家一旁玩去。”這小兒卻道:“爺爺,我也不小了,你老是小瞧人家,——只是爹爹何時又來?孃親又去哪了?”
老者聽到他問這話,不覺得眼淚便要流下來,因為他不願當著孩子的面說出以往種種傷心往事,便藉機打發孩子去裡間屋溫習書塾先生交代的功課,然後長長嘆了口氣,一個人似自言自語說起以往種種情由。原來這老者本來有個兒子,還有老婆婆和兒媳一家本來天倫之樂,可是誰想三年前邊疆告急,朝廷大徵兵,竟將兒子強行拉去,不想戰死在沙場,可嘆人生總是無奈,窮人家的孩子那有生死自由的註定,天命由他定,生死盡操人手,國家興亡,那是朝廷的事,於百姓無關,似乎從古至今,以一貫之,從未更改,便如那張養浩所言:峰戀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從來的帝王都是如此,我等小民只有苟延殘喘,再無他求,誰教我們是平民百姓!”袁承天聽他說得悲苦,想想也確然不錯,天下民眾都在苦難流離中,似乎看不到希望,只有無盡的思念故國之情!
這時那小兒又來,似乎不知人間愁苦,向這老者討糖吃。老者無奈只有攤開雙手,苦笑道:“阿丙,咱們窮人家那有多餘的很錢去買糖果?唉,有人說亂離人不如太平犬,現在看是太平,實則危機四伏,只是皇帝他未必全然知道,為奸人矇蔽,實在不堪!”袁承天知道皇帝未必不知道自攝政王秉政以來,便排除異己,而下對袁門大興問罪,督促天下州府縣衙有司衙門全力捕殺,決不容情,是以天下反清復明的仁人義士對他全然恨之入骨,恨不能食肉寢皮,可是每每赴京行刺都告以失敗,因為這攝政王計謀百出,而且猜忌心重,於行走之間往往狼顧,便是怕著有人暗中行刺於他,以至江湖中的英雄好漢非但難以殺他,反而身陷囹圄死於非命,雖然每次行刺都告失敗,可是天下英雄殺賊之心不死,依舊行那前仆後繼之事,這也使得攝政王大為震怒,更是酷刑百出,想讓天下人禁聲,可是他還是小瞧天下的千千萬萬的漢人,當年雖然崇禎皇帝身死國亡,可是在漢人心目中大明雖亡尤在,百多年來依舊不忘於懷,於每天清明便會遙向南方憑空祭弔,只是不知何是才是太平樂土?
袁承天從懷中取些許銀子交給這老者,便行告辭。老者還要挽留,袁承天因有要務在身,便再三謝過老者的隆情厚意,便悄悄離開這農舍,轉過身來又見濃。花廳之中,攝政王見傅傳書和那丐幫長老戴復古二人空手而歸,並不見那袁門少主的影子,心中不快,可是他又不能發作,因為此時正是他——攝政王正是重用人材之際;今次傅傳書可說盡率步兵營中精銳的兵士去緝拿區區袁承天一人,竟而一無所得,想想便來氣。他再怎麼控制也是不行,於是臉上怒容顯而易見,透著殺人的決心!傅傳書一進花廳,便可以明顯感到氣氛不對,尤見這攝政王臉色不豫,神情之間透著不滿,便知是自己無能,未能拿下袁承天,讓他脫逃;所以心中頗多不滿,可是又不能太過於計較,否則英雄心生怨言,不免人人離心離德,那樣便得不償失,所以儘量收回愁緒的心。
傅傳書見這攝政王臉有不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