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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的兒子竟然會和她對著幹,她深呼吸了幾次才壓制住怒火,搖著頭說,“即使沒有我,文良他也不會娶那些女人,他知道什麼對他有利,什麼不能做,小遠,等你再長大些你就會明白了。”
“媽媽,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文修遠倔強的看向一邊。
“好,小遠,話我已經說完了,你自己權衡利弊吧。”
余文慧一個人走了,文修遠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的全部心思都系在了病房裡的人兒身上,腦子早已經亂了,哪裡還會權衡利弊。
文修遠不肯走,誰勸都沒有用,路淑娟也只好看著他嘆氣掉眼淚。
其實,大部分時間裡,他並不靠近,只遠遠的坐在空著的另一張病床上,看著路淑娟忙碌,一言不發。
漫兮靜靜的躺在那裡,連呼吸都低不可聞。她睡覺一向乖巧,他再瞭解不過。
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個夜晚,她總是掛著淚痕睡去,被他霸道的摟在懷裡。開始她不習慣,免不了掙扎一番,但也只是那麼一兩回,後來,她便乖乖的蜷縮起來,像一隻小貓一樣靠著他的胸膛,枕著他的手臂,腿也蜷起來,有時候膝蓋還頂著他的小腹。她的乖巧柔順縱容了他的跋扈,他便大咧咧攬住她細細的腰,腿還放在她瘦弱的身上,纏住她。
她那麼瘦,那麼小,他怎麼就忍心壓著她?以後他再也不會了,他一定把她當做手心裡的寶,疼著,愛著,用比以前十倍的好來對她……
漫兮醒過來了,其時路淑娟回家給她拿換洗的衣物,文修遠從不遠不近的距離走過來,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凝視著她。
她眼皮顫動兩下,就那麼毫無徵兆的睜開眼睛,直直的看向他,讓他根本沒有機會隱藏起眼眸中濃烈的感情,就那麼痴痴的看著她,複雜的情緒被她一覽無餘,擔憂,痴戀,悔恨等等。
“阿兮,你醒了?有沒有哪裡難受?渴不渴,餓不餓?你等著,我去叫醫生。”文修遠喜出望外,很沒出息的露出了聲音裡的顫抖。
漫兮沒有表情,張開嘴說了句什麼,但許久未攝入水分的咽喉儘管有營養液和生理鹽水的照顧,仍然嘶啞的不成樣子。
“阿兮,你說什麼?”文修遠低下頭耳朵湊近她唇邊,努力分辨她的言語。
半響,他才聽懂她的話,卻還不如聽不懂。
她說,“你是不是找過舒朗?”
文修遠直起身看著漫兮有些愣怔,心思百轉千回,苦澀不已,難道這兩天兩夜的時間不醒來就是在想那個已經不在的男子,沉思事情的來龍去脈嗎。醒過來第一句話問的就這麼揪他的心。
“阿兮,我先去給你叫醫生,這些事情我們完了慢慢聊。”文修遠站起身就要出去,毛衫的下緣被扯住。他回過頭,果然是漫兮伸了一隻手,顫巍巍的不肯鬆勁兒。
視線從那隻看得見血管紋路的蒼白纖手滑上去,漫兮蒼白著臉,眼睛固執的大睜著,裡面的堅持不言而喻。
良久,文修遠點點頭,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是。”
下一秒,扯住衣襟的手頹然放鬆,大大的眼睛瞬間變得空茫,又染上了沉痛的顏色,片刻過後便無力的合住,側過臉頰之時,一滴大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滑入鬢角的髮絲中。
漫兮再次昏迷,只不過這次沒有再持續多久,醫生檢查後斷定沒有大礙,只是身體還太過虛弱而已。
文修遠抓住戴眼鏡的醫生反覆確定,直到人家氣憤的要用身家性命擔保才罷休。
生命太脆弱,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再見時已成悔恨,他怕漫兮也會離他而去。
當天下午,漫兮再度甦醒,路淑娟抓著侄女激動地淚流滿面,文修遠第一時間去通知醫生。
醫生吩咐弄了些流食給她吃,路淑娟勉強喂下去小半碗,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