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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記得我樓上原來沒人住，你剛搬過來的？&rdo;他就像塊甩不開的牛皮糖，年輕得又甜又粘牙。
許鳳儀嗯了一聲。
他又說：&ldo;那你……&rdo;他想問更多關於許鳳儀的婚姻、生活，可是覷著他的神色，話出口前，在嘴裡拐了個彎：&ldo;你沒事我教你跳舞，我在附近開了間舞蹈工作室。&rdo;
電梯門又響了一聲，許鳳儀按住開門鍵。
凌然站在他旁邊，卻遲遲沒有動。這小狼狗猶豫著，別彆扭扭地，道了個歉：&ldo;那個……其實我故意發脾氣、裝厲害，都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你看不上我，我挺不服氣的。還有……你要是生活中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也可以跟我說說，我挺能替人解悶兒的。&rdo;
08
許鳳儀與他幾次見面，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善解人意的軟話，愣了一瞬，回頭去看他。電梯裡空間狹小，兩個快要高過房頂的男人立著，更顯侷促。凌然的腳像是生根在了電梯裡，一動不動，等著他的答案。他的眼神比初識那刻溫順了許多，但細究其中，仍不乏戾氣。
半晌，許鳳儀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點頭說：&ldo;好。&rdo;
凌然臉上便綻出個笑容，又問：&ldo;你吃飯了嗎？&rdo;舉起手裡的外賣盒晃了晃：&ldo;我帶了很多，夠咱們兩個吃。&rdo;
&ldo;不用了，我吃過了。&rdo;
這話是顯而易見的撒謊。凌然抬了一下眉毛，眼神裡帶著洞悉，卻沒有揭穿，又問：&ldo;你今晚還去不去&l;煙火&r;？&rdo;他說的是那家夜店。
&ldo;不去了，我今晚有事。&rdo;
&ldo;行，那你忙你的。&rdo;
他終於打算走出電梯了，許鳳儀鬆口氣的同時，又忽然發覺臉上一熱‐‐凌然敏捷地湊近他，在他臉頰靠近耳根的位置，留下了一個又熱又輕的吻。
這大男孩兒笑嘻嘻地蹦下電梯，舉著明媚又得意的笑臉，看著他。
許鳳儀已經發不出脾氣了，他臉上露出被冒犯的紅，抬手按下電梯的關門鍵，又聽見外面的人喊：&ldo;誒？！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rdo;
許鳳儀沒有理他，電梯很快升到十樓，下轎廂時，他聽見樓梯間傳來嗒嗒嗒的野狗狂奔似的腳步聲，心裡沒來由一陣恐慌，趕緊伸手去用指紋解鎖，鎖屏的感應器卻像壞了一樣，幾次都沒有開啟，他又按密碼……
到底還是遲了一步，門鎖彈開的同時，凌然的聲音也在他身後響起：&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還是那張笑臉，許鳳儀躲也躲不開，回過頭，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無奈形容，他發覺自己背後已經出了一層薄汗，這小孩真是比他見過最難纏的商業夥伴還要無賴。
&ldo;許鳳儀。&rdo;或許是怕對方再追問是哪幾個字，他自己補上去：&ldo;言午許，&l;鳳凰來儀&r;的鳳儀。&rdo;
&ldo;許、鳳、儀。&rdo;凌然拎著外賣盒子，在嘴裡把這三個字慢慢嚼了一遍，說：&ldo;這不是個女名兒嗎？&rdo;
許鳳儀現在一點離婚官司的事都想不起來了，面對凌然，他無暇他顧。
&ldo;你幾點去辦事？不然先一起吃個飯？&rdo;他衝著他笑，坦蕩地一臉無賴。
半晌，許鳳儀將把著的門把鬆開，臉上也露出個笑，那笑裡飽含一種叫&ldo;無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