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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
楚熹看他們嘀嘀咕咕,也沒個動作,正暗自納悶,忽見城門兩側的護城河旁捅出兩根鐵杴,鑽出兩個敦厚的布衣男子,當即驚道:「淦!土行孫啊!」
話音未落,護城河裡的水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沉。
四面城牆的城衛紛紛來報,稱薛軍挖掘數條地道,引走了護城河河水,照這個流速,不出半個時辰河水便會幹涸。
大軍壓城,也沒法出去把地道堵上。
楚熹無話可說。
人家把地道挖到她家門口,她竟然還一無所知,等河水流幹了,還不得一鼓作氣挖到安陽城裡來?
這回輪到李善得意:「莫說我李善欺負你這黃口小兒,現下降服,興許我還能大發慈悲饒你一命!不然,待我西北大軍殺入安陽!必定斬下你的頭顱!高掛在這安陽城上!」
李善其實挺知趣的,這會就不拿女子說事了,改稱楚熹黃口小兒。
楚熹「哼」了一聲,回罵道:「我楚霸王早晚有一日能到你那個歲數!你還能回我這歲數嗎!瞧不起誰啊!」
「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到我這歲數!」
「看看就看看!我還怕你啊!」
廖三忍不住在薛進耳邊小聲說:「這楚霸王是長著一張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鐵嘴不成?」
薛進皺著眉問:「他們將東西埋在哪?」
廖三看向百步之外的空地:「就埋在前陣子挖馬坑那。」
李善不開口了,只等護城河水流乾,便舉兵攻城。
楚熹望著城下無邊無沿的十萬兵馬,不禁吞了吞口水。
李善和薛進不同,他一貫愛硬碰硬,這是護城河水引出去了,不然他敢用兵士的屍首填平了護城河,不殺到分崩離析,無路可退,他是絕不會退兵回營的。
可……就是將安陽城內囤積的火藥一口氣全都用上,也難以打退薛軍這十萬兵馬。
不能跟李善硬碰硬。
她志在守城,又不是要滅掉薛軍,何必鬧得兩敗俱傷呢。
楚熹拖著下巴沉思片刻,湊到大喇叭旁喊道:「薛添丁!當初你隱瞞身份潛入安陽,好懸成了我楚家的上門女婿,雖說後來發生一些事情,鬧得不是很愉快,但我心裡,對你仍是有幾分情意的。」
薛進冷冷的往城樓上掃了一眼,不予理會。
可薛軍的一眾將士卻不由自主的瞪大了雙眼。
蒼了個天啊!他們沒有聽錯吧!薛帥和安陽少城主竟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刺激了!
快再展開講講!想聽!
這人活在世就沒有不八卦的,哪怕眼看著就要拿命廝殺,也阻礙不了那蠢蠢欲動的八卦之魂。
就連李善都略感好奇,正想問問,又聽城樓上的楚霸王道:「你怎麼不勸勸你舅舅!挺大歲數了,南征北戰的他不累嗎?在家安度晚年不好嗎?」
李善:「……」他一定要殺了這個黃口小兒。
一定,現在就殺!
李善繃著臉拿起重弩,對準城樓。
楚熹遠遠瞧見,忙躲到垛牆底下,耳邊傳來「嘭」的一聲響,弩箭紮在她方才坐過的木椅上,力道之大,讓木椅幾乎四分五裂。
楚熹瞠目結舌。
不怪李善獨斷專橫,他這本領絕非常人能所及,百步之遙,一擊即中,這一箭要射中手臂,絕對能斬下一截殘肢,在冷兵器時代,制霸一樣的存在。
嗚嗚嗚嗚好可怕。
但冷兵器時代已經過去了呀。
楚熹悠悠站起身,扶著大喇叭朝李善笑道:「舅舅果真老當益壯,比我老爹強多了,他就會在家裡喝個茶。」
躲在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