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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屠老六,是仇陽。」楚熹提起這事便止不住的得意:「後來屠老六被我氣暈了,就沒拜成。對了,你們怎麼處置的屠老六?」
「自然是一刀斬了,這種窮兇極惡的土匪,哪個手上沒有幾條無辜性命,留著也是禍害。」陸遊說著,拿餘光瞥了眼後面的仇陽。
楚熹停下腳步,捶捶腿,扭頭喚道:「仇陽,我累了,走不動了,你來揹我。」
「大庭廣眾之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叫男人揹你算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破罐子破摔唄,反正我在土匪窩裡待了那麼久,也不指望有什麼好名聲了,你說呢?」
「……不是有,救命恩人,護著你嗎。」
「對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多虧有仇陽,我才能清清白白的,囫圇著從土匪窩裡跑出來。」
楚熹這話一出,從此往後,誰都不能再將仇陽和土匪混於一談,若仇陽是個壞的,楚熹深陷蟠龍寨這八日究竟發生了什麼,縱使她長一百張嘴也洗不清。
行至順清碼頭,眾人登船,沿著沂江逆流而上,傍晚時抵達安陽。
遠處的紅日欲落不落,一彎新月悄然爬至白雲間,斜陽之下,江水粼粼,群山朦朧,彷彿鋪天蓋地的一副水墨畫。
終於要回家了,楚熹難掩激動,坐在窗邊一個勁的向外張望,恨不得立刻就看到老爹。
仇陽坐在楚熹身旁,他那麼高的個子,坐在矮矮的木階上,兩條腿緊緊併攏,雙手放在膝間,身體蜷縮成一團,顯得十分侷促。
楚熹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緊張呀?」
「沒有。」
「可你都不說話。」
「我……我實在算不上你的救命恩人。」
原來一直在糾結這個啊。
「怎麼算不上?要不是你,我不定要跟誰拜堂入洞房呢,還有,牢房的鑰匙是你給我的,守在懸崖那些土匪也是你解決的,沒有你,誰知道我如今是死是活。」
仇陽輕輕應了一聲,埋頭盯著自己的腳看。
他手大,腳也大,鞋子不能穿旁人的,專門做也麻煩,就那麼一雙鞋,平時都很珍惜的穿,可看起來仍有些破破爛爛。
其實乍一瞧,並沒有哪裡不妥。
只是當雙生子站到他面前,叫那兩雙繡工精美,挺括齊整的粉底黑靴一比,像極了沿街乞討的乞丐。
楚熹第一次注意到雙生子的鞋,做工真是講究,有種不顯山不露水的華貴。
「快到安陽了。」陸深說:「想必楚城主會親自到碼頭接你,我們就送你到這。」
「別呀,去安陽住一晚吧,我請你們吃飯。」
「尚有軍令在身,耽誤不得。」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了,還是要謝謝你們送我回來。」
陸遊似乎想說什麼,被陸深橫了一眼,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巴。
老爹已在安陽碼頭等候多時,見沂都水軍的戰船朝這邊駛來,不由長舒了口氣,揮手高呼道:「三兒!三兒!」
江上風大,楚熹聽不清老爹的聲音,但遠遠看有個人在揮手,就知道是老爹,忙站到甲板上回應。
她太久沒見老爹,難免忘乎所以,船一靠岸便拉著仇陽跑了下去:「老爹!」
「三兒!恁沒事可太好了!真是嚇死老爹了!」
「嗚嗚嗚嗚老爹……」
老爹安慰了楚熹,又看向仇陽,和藹而慈愛的笑著說道:「恁就是蟠龍寨那位義士吧!」
仇陽僵硬的身體稍稍放鬆,對老爹拱手施禮:「仇陽見過城主。」
就這一個動作,短短六個字,他來的路上在心裡排演了不止一百遍,他緊張,他侷促,他畏畏縮縮,不過是怕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