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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姐怎麼在這站著,好大的風,眼瞧快下雨了,趕緊回屋去吧。」
楚熹木然的點點頭,隨著那丫鬟往前走。
沒兩步,腿一軟,跌坐在地。
丫鬟驚呼一聲,上前攙扶,見她滿臉青灰,毫無血色,忙跑開去叫人。
一雙濕透的黑靴停在眼前,鞋面沾染著黃土,是楚熹踩的。
「嚇著了?」
楚熹抬眸,呆望著薛進。
「刀還沒架在脖子上,自己就先嚇死了,真沒出息。」薛進冷笑一聲,向她伸出手:「起來。」
楚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是熱的,像鮮血的溫度。
薛進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依舊是惡聲惡氣:「你若連這點事都禁受不住,我勸你趁早逃命,逃到深山老林裡了此殘生。」
「憑什麼……」
「嗯?」
「我說,憑什麼!憑什麼不能害怕!憑什麼要我逃命!」
「你只有沖我耍狠的能耐?」薛進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沉聲道:「這世間的曲直對錯,永遠都是強者說的算,弱者活該受人欺凌,要麼站起來,要麼老老實實跪在地上,或許能保全性命。」
楚熹從前一直是跪著的,為了那點微薄的親情,跪在父母跟前,拼盡全力的討好取悅,像傀儡一般任由擺布,至死,也沒人真正愛她,給她哪怕一分情意。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有了老爹,愛她的老爹,值得她依靠的老爹,尊重她所有選擇的老爹,安陽是老爹的安陽,是老爹和她的家。
楚熹絕不會跪在地上,將安陽拱手讓人。
……
梁明山死了,梁春山身負重傷,梁城主雖逃出生天,但頃刻白頭,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
陸廣寧不禁長嘆口氣,對列座城主道:「西北這回動作不小,照這架勢,用不了多久便會闖關。」
西丘緊挨月山,這件事上寧城主最有發言權,他愁容滿面道:「月山高峰險峻,其冬雪要到穀雨那日才會開化,穀雨之後,時至小滿,是西北軍闖關的最佳時機,以我西丘兵力,別說一月,半月也難以抵擋。」
西丘一破,便是東丘,而後是合州。
謝城主此刻斷不能明哲保身,他率先站出來道:「寧老弟不必心急,若真有那一日,合臨城定率兵馳援。」
楚城主也跟著表態:「寧兄有難處儘管與我說,我楚光顯人微言輕,卻也會盡力而為。」
寧城主忙起身道謝。
這可不是陸城主想看到的景象,他養精蓄銳這麼多年,是為了推翻朝廷,坐上皇位,豈能把力氣都用到那幫荒蠻子身上,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西北軍入關於他而言反倒是好事。
因此沉吟片刻,在幾位城主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道:「西北臥薪嘗膽二十年,只這一波水賊就叫梁家傷筋動骨,力量不容小覷,我們不能同他們硬碰硬,依我的意思,還是要稟報朝廷,讓兗州帝師南下。」
楚城主悄然攥起手掌,強忍著怒氣道:「廣寧兄莫非以為兗州帝師仍是二十年前那般,鐵蹄所至之處戰無不勝,哼,十萬大軍,骨瘦如柴,指望他們不如指望神佛降世。」
「兗州不行,還有琿州,渝州,朝廷帝師百萬,區區幾萬荒蠻子,還不手到擒來。」
謝城主聽出陸城主的推脫之意,看了眼楚城主,笑道:「廣寧兄說的也是,朝廷怎會任由西北軍入關呢,我們不妨等一等,看看北邊的意思。」
陸城主滿意的點點頭:「這批水賊既然見了血,就不可能輕易收手,在朝廷表明態度之前,諸位便在我這沂都府裡留些日子,等風平浪靜了再回去也不遲。」
離穀雨那日僅剩不足一月!還不遲!
楚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