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摸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讓曹小野頭疼的不是它大馬的傷,而是它身上的毒。
曹小野前世自小長在醫館,又行醫數年,見過的病症不計其數。但前世太平盛世,法治嚴明,外傷雖然常見,但這麼刀上帶毒的傷卻是少見。
她仔細回想起自己接診過的中毒患者。吃東西中毒的,吃錯藥中毒的,有害氣體中毒的,化學溶劑中毒的,甚至被蛇或蟲子咬了中毒的,挨個想了一遍,沒有一個跟馬身上這個情況類似。
如今手頭既沒有什麼先進的化驗裝置和試劑,也沒有強大的專業交流群可供探討請教,這情況著實叫人為難了。
曹小野吃完飯回到廂房,心裡有點喪氣。
肖十一也坐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曹小野被他那眼神盯得渾身不舒服,她開啟桌上那一大包袱的中藥,動手一樣一樣翻撿,腦子卻亂成一團,治吧,不會治。不治吧,不知道姐弟倆是會被殺人滅口還是掃地出門。
也不知道這馬能熬幾天,她自己腿上的傷也得養上兩天。她扒拉著藥,決定不管怎麼著,得多爭取幾天時間,如果能養好自己的傷,那跑起來也能快一點不是。
想到這裡,曹小野果斷地從藥堆裡抓出一份來,準備先給自己熬碗藥。
剛把藥抓齊,她腦子轉回來了:不能這麼幹,太容易露餡了。
她心虛地朝十一笑了笑,又趕緊地把藥放進去,整個包袱拎起就廚房去。
唉,想啥子呢。反正是這個方子,熬好了自己倒一碗喝了便是,若是光顧著自己不顧著馬的話,那估計晚飯都要吃不上了。
她走到廚房,準備煎藥。
十一跟著走進來,知道她要備藥,一聲不吭,徑直就幫她洗藥罐。
曹小野定了定神,當不知道他在監視自己,就在一旁看著他洗好藥罐,架到灶上。她放藥,加水,然後對十一說:“我不會生火。”
十一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拿出火摺子,幾下就把火點起來了。
曹小野想接過燒火的活,見十一坐在那裡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就自己搬了條板凳坐在一旁。
她尋思著治不了也不能現在承認,更不能讓這黑臉老哥發現自己打算划水摸魚,就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問道:“十一哥,大黑馬青驪身上的傷口有中毒的跡象,你知道是什麼樣的毒嗎?”
十一沉默了一會,決定先不計較曹小野管這匹馬叫大黑,回答了曹小野另一個問題,答道:“是糜肉散。上次殿下說南邊那人新尋了一個毒師,他慣用那陰狠惡毒的法子。”
曹小野不知南邊那人是誰,只是關心這糜肉散的毒該怎麼解:“中了這糜肉散的毒會怎樣?”
“糜肉散會沿著傷口,順血脈慢慢腐化皮肉卻不傷骨頭。發毒速度極慢,好幾年也不見得要命。卻也極為難治,常人中了此毒,只能眼睜睜看著生人變白骨,斷臂求生都不能逃過。”十一聲音低沉,答道。
“十數年前,府裡六哥中過此毒,生生熬了七五六年,雙腿只剩枯骨,他受不住這折磨,自盡了。只是這毒後來數年都沒有再出現過了。最近剛聽聞鎮南王的手下從幽山新尋得一個毒師,應該不是巧合。”
難得十一話多,曹小野卻聽得暗暗咂舌。什麼仇什麼怨,要用這麼狠的法子對付別人。平常人只道活著比死更痛苦,誰又能真的承受住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寸一寸爛掉的痛苦日子!
“有找到解藥嗎?”曹小野心情有點沉重,又問。
“沒有。”
聽到這句話,曹小野悄悄鬆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心疼別人了,只想既然那解藥如此難找,那我治不好也是正常的吧。果然還是得不懂就問呀!
要是前一世的曹小野聽到別人這樣講,那她肯定會打心眼裡鄙視對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