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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事了,賈蓉也沒了再在這殺場硝煙地界停留的心思。
右掖大軍是牛繼宗統領,犒賞安頓自有他安排,高家家財的清點封存也有魯瑕在這裡。左右沒他的事,賈蓉也樂的清閒,便領了張友士,往鹽政衙門處去。
兩千步的距離,騎馬轉瞬間即到。那鹽政衙門的門子自然認得他蓉大爺,既不用通稟,也不會阻攔,賈蓉就這般,領著張友士進去了。
過了三扇院門,進了後宅,賈蓉輕車熟路,就往林黛玉的院子走去。
這走著走著,賈蓉心裡便起了些疑惑,怎都走了幾十步了,這後宅裡卻不曾見到幾個下人?
再等到賈蓉站在林黛玉院子門口,打眼一瞧,院子裡不見林黛玉的身影,正房裡,似乎也沒有,只雪雁一個丫鬟在,正洗著衣服。
於是賈蓉便上前問話,道:“雪雁,林妹妹去哪了?還有,我這十幾天沒來,這後宅怎像換了人家似的?”
雪雁聞言,抬起頭來,將溼手在褂子兩側擦了擦,又抹了把頭上的細汗,道:“回蓉伯爺的話,夫人病了,昨天的事,挺厲害的,小姐現在夫人房裡照顧呢,下人們也多在那邊,我要給小姐洗衣服,待洗罷,我也得去。”
賈蓉聽了雪雁的話,這才點了點頭。
原來賈蓉雖安排了錦衣衛來往蒐集傳遞揚州的訊息,但鹽政衙門畢竟是他林姑爺的地盤,他也不好安插人手。而且,賈敏重病的事,林如海沒有宣揚,他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事。
只不過,賈敏這病的突然,又讓賈蓉心裡起了些不好的猜測。
好在,他今天是領著張友士來的,左右先讓大夫瞧上一瞧,再言其他,於是賈蓉道:“既如此,我便先去姑婆那裡了。”說完,便走了。
……
後宅正院裡,同賈蓉那次重病一樣,密密麻麻站滿了下人婆子,好像誰不來,就不夠恭順一樣。
賈蓉走進院子,見了這幅模樣,搖了搖頭,便往正房走去。
待進了房中,只見臥房裡面,林如海、林黛玉坐在床前,臉上都帶走哀色,尤其是林黛玉,眼睛通紅,似是剛剛哭過。而賈敏臉色蒼白,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看的出來呼吸微弱,已到了危難之時。
賈蓉見此情景,忙走進臥房,他先道:“林姑爺、林姑姑,姑婆這怎麼了,可請了大夫?”說完,又介紹道:“這位是張友士老先生,醫術過人。”
林如海起身,道:“唉,現不可知也。我昨天正在衙門裡處理事務,就有婆子急來喚我,說你姑婆出事了。”
“我回到後院,你姑婆就已經躺倒了。現在揚州城緊張,我不好聲張此事,只讓常年隨我的兩個大夫給看了。”
“那兩個大夫手段都不錯,診斷的也都一樣,說是崩漏之症。可一副藥吃了,不但沒起作用,人反而病的更厲害了,今早上甚至昏了過去,到現在也未醒。”
“那兩個郎中現也不敢用藥了,只給開了些滋補的方子吃著,
我正準備出去,將揚州城內的各家郎中尋來呢。”
賈蓉聽完,扭頭向張友士問道:“張老先生?”
張友士捋了捋鬍子,開口道:“我看病人臉無血色、氣虛短促,再結合林御史剛才的話,看起來似確實是急崩急漏之模樣,但若是診斷無誤,用了藥卻還不好,那便有些蹊蹺了,還是先把脈看看。”
林如海讓開身位,賈蓉從旁扯了把椅子安放好,張友士坐下,林黛玉將賈敏的手從被子裡取了出來。
張友士輕捻脈,過了盞茶功夫,臉色卻越發難看。
“怪哉!怪哉!”張友士把完了脈,眉頭皺起,側頭望了賈蓉一眼,似有種話不出口的彆扭感覺。
賈蓉見了,問道:“老先生可是診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