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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大婚,夔州城內張燈結綵,家家戶戶懸掛紅綢,王府,州衙,譙樓,牌坊,這些高處的建築點燃碩大燈籠,整座城亮如白晝。
署內廣場聚集著百姓,焰火不停升空,留有福娃頭的孩童拍手奔跑,口中哼唱起兒歌:娶媳婦,門口過,宮燈戳了十二個,旗鑼傘蓋站兩旁,八個鼓手奏細樂,轎子抬著姑娘走,進了門,入洞房,急著去會小情郎,娶了三年並二載,丫頭小子一籮筐。
李桃歌聽著好玩的賀婚小調,不由得暗自發笑。
大寧之亂,亂在北庭,北庭之亂,首推夔州。
當地百姓常年遭到貪狼軍侵擾,飽受鐵蹄踐踏,種不了地,放不了羊,幾乎家家戶戶有親眷死與非命,久而久之,把大周恨的牙根癢癢,無奈自家將士羸弱,沒人幫他們出這口氣。
當煙雲十八騎殺穿紫薇州的捷報傳入夔州,百姓日夜慶賀,放焰火,點花燈,把養了好幾年的牛羊宰了,搬出地窖珍藏的美酒,天天當新年過。
張燕雲高封趙王,封邑夔州,有九成百姓打心眼裡高興,覺得苦日子終於熬到頭,是該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聽說趙王大婚,誰都想幫把手,買不起牛羊,還弄不到紅布嗎?
齊心協力下,夔州城變成一座火城。
李桃歌坐在馬車中,見到百姓一個個露出真誠笑容,心緒隨之盪漾。
東奔西走,臥冰飲雪,扛著腦袋掰命,圖個啥,不就是為了國泰民安嗎?
一道硃紅身影出現在車外。
尤其是挺拔山峰,幾乎堵住了所有視線。
李桃歌抬起頭,那人低下頭。
一雙詫異和驚奇的桃花眼。
一雙帶有殺氣和冷冽的瑞鳳眼。
四目相對。
李桃歌抱起雙拳,諂媚笑道:“上官姐姐,許久不見,你又漂亮了,像是說書人口中的瑤池仙女下凡。”
燕字營主將上官果果有著不輸於男子的修長身材,卸掉甲冑,換上貼身常服,才察覺到內藏乾坤。
該挺的挺,該翹的翹,該細的細,身段豐腴適中。
尤其是常年跨在馬背的長腿,飽滿修長圓潤,一舉一動蘊含爆炸力道。
上官果果低著眼眉望向滿臉討好的少年郎,不冷不淡說道:“許久不見,怎麼變成油腔滑調的傢伙,難道在朝堂裡滾了幾滾,沾染了官場惡俗?”
換作別人敢如此譏諷自己,李桃歌不慣她毛病,可上官果果是十八騎裡衝陣第一的悍將,又是自己半個授業恩師,於公於私都得忍著。
李桃歌賠笑道:“從未見上官姐姐卸甲,今日摘掉兜鍪,紮起頭繩,才驚現絕色,我可不是胡亂吹捧和油腔滑調,實話實說而已。”
女為悅己者容。
上官果果卻是個另類,
誇她弓馬嫻熟,她會開心,誇她漂亮,反倒是覺得對方是登徒子,要不是這人是李桃歌,早就一把掐住脖子從車廂裡薅出來。
上官果果正視前方,面容冷峻。
李桃歌嬉皮笑臉道:“聽說姐姐在紫薇州殺的大周甲士哭爹喊娘,單槍匹馬獨鬥八員虎將,憑藉一己之力攔住幾萬大軍,威風都傳到了京城,每逢有人提及西北戰事誰的功勞最大,燕字營主將首當其衝!師傅這麼勇猛,我這當徒弟的沾您的光,公子王孫都不敢來招惹,害怕我一槍戳了他們屁股。”
上官果果累記軍功,封縣侯,歸德將軍,大寧第一女武將實至名歸。
雖說聲名在外,是驃月和大周的夢魘,可京城裡的貴人誰會崇拜一名女武官,李桃歌祭出這番說辭,擺明了在拍馬屁。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上官果果偏偏吃這套,笑容不由自主浮現,負起雙手,步伐輕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