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老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肩抖起大氅,“回府。”
出了凌霄城,往北有諸多烽燧,守捉,關戍,皆是拱衛凌霄城所建,連綿不絕,蔚為壯觀,烽燧是用柴枝紅柳和夯土交疊建造,禦敵之餘,也能抵擋風沙,如今春雪正濃,鋪蓋在這些防線上面,如天上宮闕,成為一道北地美景。
有房琦親率五百鐵鷂子開道,一路太平。
即將行至平野驛,太陽已然落山,想到少主尚未恢復元氣,賈來喜準備在前方驛站安頓休息。
驛丞老賀是本地人,世代務農,為人也不算伶俐,可他有個令人眼紅的本事:能生兒子。靠著家族人丁興旺,又有十個兒子撐直腰桿,混上這不入流的芝麻小官。
俗話說官字兩張口,兵字兩隻手,別看驛丞無品無級,那也是官,在平野驛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平時逢年過節,族人先來老賀家裡拜會,有想將子侄送進驛站當門卒或者車伕,必須得備一份厚禮。
於是兩年來老賀過的很滋潤,頓頓有酒有肉,天天喝的昏天黑地,聽別人一口一個驛丞大人喊著,以至於忘了自己叫啥。
太陽還沒落山,老賀跟四個兒子支起酒桌,鍋裡燉著牛頭,酒杯斟滿別人送的高粱紅,仕途平順,兒孫滿堂,妻妾一室,衣食無憂,那叫一個滋潤。
,!
見到小兒子端起酒只飲了半杯,老賀橫眉豎目道:“你咋回事,喝酒喝一半,夾菜你最快,你這樣的娘們貨色,還妄想接老子驛丞,誰家當官的只吃肉不喝酒,那升官發財都是喝酒喝出來的,偷奸耍滑玩小聰明,誰願意拉扯你上位!”
小兒子不過十五歲,未褪去嘴邊絨毛,聽到老爹訓斥,膩歪說道:“酒太辣了,俺喝不進去。”
老賀把筷子一拍,罵罵咧咧道:“混賬玩意兒!純屬爛泥扶不上牆!老子還說家裡數你腦子好使,認的字最多,等秋闈後託關係花銀子,把你弄到凌霄書院,酒都喝不下,讀你孃的書!光讀死書,能當官嗎?!趁早死了這份心,不如在我的驛站裡餵馬,起碼成了親之後,餓不死老婆孩子!”
“俺喝完還不行。”小兒子滿臉不高興舉起酒杯,捏著鼻子一飲而盡,辛辣入口,直吐舌頭。
老賀冷哼一聲,“窩囊廢!”
咣噹一聲,房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老賀正憋了一肚子火,被響動嚇得一激靈,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張口就罵,“誰家沒規矩的東西,敢踹老子的門,你他孃的沒長手還是沒長嘴,不會用乾脆剁了!”
兩名輕甲武官眼神陰冷,摁著刀柄立在房門左右。
隨後走進一名披有山文甲的武將,窄臉寬肩,目光灼灼,拎著馬鞭一言不發。
父子無人被他雙眸盯住,像是毒蛇纏住喉嚨,從尾骨到後腦勺涼到麻木。
老賀在山野驛幹了兩年,學會了察言觀色,知道山文甲乃是四品以上武將標識,那兩名輕甲武官至少是都統,自己這驛丞,約莫連人家的馬都不如。
北庭可不是京城,紅紫貴人多如牛毛,文官壓的武將喘不過氣,在本地,武將職低權重,趙之佛在沒授勳之前,僅僅是三品武將。
來人是四品。
整個北庭,不超過一手之數。
必是五虎之一。
老賀嚇得魂兒險些飛了,酒意順著汗水狂流,慌忙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喊道:“拜見將軍!不知將軍大駕光臨,恕小的滿嘴噴糞。”
三個兒子接連跪在父親身後。
房琦沒吭聲,步伐緩慢走到酒桌旁邊,拎起半罈高粱酒,聞了聞,說道:“你是驛丞?”
老賀顫顫巍巍說道:“小的正是山野驛驛丞。”
北策軍軍規森嚴,值守時飲酒,會被砍了腦袋,老賀當然聽說過趙之佛的治軍之道,自己在驛站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