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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雙眼骨碌碌向四周亂轉,楊豹正待出聲相詢,卻立刻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那是一股氣味,一股不同尋常的辛辣氣味!
洞室之中,本來應該是空氣較為滯重緩悶才對,但從他們潛入此間直到如今,呼吸裡並未感到任何特別的混濁不暢,由這一點,可以證明這間石室內預置得有通風裝置,然而既有裝置可以通風,外頭的人從通風口加點什麼作料煽將進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煙霧是打石室頂上七個拳大的孔洞中滲入,那七個孔洞底處用極細的絲網襯罩著,看上去決不起眼,也必然藏不下他們要找的寶物,這個所在他們早就搜查過了,但在搜查的時候,大家腦袋裡只存著翠玉龍一樁物事,根本不曾想到其他方面去,現在雖是想到了,卻只剩下乾瞪眼的份啦。
這間石室的面積並不寬闊深幽,尤其是洞穴本身的特性便不適宜空氣的流通,煙霧朝裡一冒,光景並不到強烈的程度,那種嗆鼻炙喉的刺激已叫人難以承受,白中透灰的霧氣開始迷漫,亦開始聚集不散,在浮沉滾蕩的煙絮間,像成了形般規出不祥,表露著即將來臨的陰暗……
捂著口鼻的姜福根,忍不住破口大罵:
“真正一群下流混子,卑鄙雜碎,不敢明槍對仗,只他娘會陰著坑人,這要算是江湖行徑,江湖上一頭癲皮狗都要比你們來得光明堂皇……”
楊豹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這時卻又提不起心情去呵責姜福根——真要論起來,不敢明論對仗的並非“白麒麟幫”,實在是自己這一仗人,千斤石門由內封鎖著,任憑外邊叫罵,愣是不與人家朝面,兩相一比,免不了幾分灰頭土瞼,多少透著窩囊,偏偏姜福根還在拿著石頭砸腳背,這不是豈有此理,又是什麼?
潘一心倒火了,他衝著美福根“呸”了一聲,惡狠狠的道:
“我說福根哥,你就歇口氣吧,煙霧往裡一燻一嗆,叫人心肝五臟都在翻騰,你不想想如何度過難關,猶在那裡往自己臉上扇嘴巴,你他娘不嫌皮厚,我們哥幾個卻訕得慌,牛鼻子插蔥——出洋相(象)不是?”
姜福根有些惱羞成怒:
“你少來教訓我!難道我連說幾句話都不行?還輪得到你來數落?”
揮了揮手,楊豹大聲道:
“吵、吵、吵,吵你孃的頭,光是自己人拌嘴皮子就能拌出生天、解決問題?平素裡看你們一個個人模人樣,中規中矩,一朝到了緊要關頭就全變了性啦,兄弟情感、手足道義,莫非連這點考驗都經不起?”
迎著那洞頂七個通風口細細端詳著的汪來喜,一手抹著嗆出的眼淚,邊沙著啞音道:
“這些天殺的,他們不但用乾草柴火往裡燻,還雜得有蒜粉胡椒末子,難怪味道這麼辛辣嗆人,我說豹哥,洞室裡不通風,地方又小,我們五個人擠做一堆,喘不了幾口氣就都得別暈過去……”
楊豹雙眼透赤,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照你說,卻該如何是好?”
汪來喜換了把鼻涕,捂著嘴道:
“人要往下趴,用嘴貼著地面呼吸,是能再撐一會,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等到煙霧更濃,充滿四角的當口,還是一樣把人嗆翻燻倒,豹哥,我們窩在這裡,半點妙頭沒有,依我之見,不如開門投降,且先脫離眼前的困境,再做打算!”
紅著兩隻眼珠,咳嗽不停的姜福根,一聽之下不禁又惱了起來:
“這就叫‘智多星’,這就是你的‘錦囊妙計’?好高明的主意哇,這個主意竟是經過如此深思熟慮才想出來,我們大夥正好比一群白痴傻鳥啦……”
繆千祥也淚水汪汪的道:
“來喜哥,這個法子,恐怕不大妥當吧?”
汪來喜揮撥著越見濃密的煙霧,哈咳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