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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如洗,她一路飛奔,只希望能速速離開皇宮。
忽然,她腿一軟,幾乎就要跌倒。她慢慢停下來,撫著胸口,嗓子裡甜絲絲的,還有些發毛。
“哇――”
一口鮮血已然噴湧而出。
四日後,允王府。
庭院裡,小池邊,晏之原獨自坐著。他左手緩緩轉動一隻釉裡紅高足杯,右手托腮,目光凝視不遠處斜坡上的一株垂柳,身子久久沒有動彈。五月的春風,裹挾著濃烈芬芳的氣息,吹拂起他寶石藍的鑲珠發巾。
日頭漸漸西墜。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進院子來。
晏之原抬高酒杯,身後的侍女彎腰給他斟滿酒。
張帷徑直走過來,半跪下身子,道:
“爺,趙姑娘果然被軟禁在了家中,月內不得私自出門半步。”
晏之原抬手道:“你們都下去罷。”
侍女們答應一聲,轉到他面前來福了福身,退去。
晏之原道:“你站起來,細細說與我聽。”
張帷依言起身,道:
“奉爺的命,我去見了戶部張大人,張大人說,前日忽蒙皇上召見,命他領戶部速辦太子選妃之事。大人說,戶部將在永州仕宦世家中,遴選容顏品行俱好、年在十六至十八的適齡女子多名,送入內廷以備太子妃之選,正式公文明日便下。下月初五,太子將在甘泉宮當眾選定妃妾一至四名,這樣,久拖不決的立太子妃之事就算塵埃落定了。”
晏之原冷哼一聲,道:“這事拖了許久,如今忽然急著要辦,自然是太子想的主意,又去求了父皇了。”
他放下酒杯,仰面緩緩閉上眼睛,道:
“那丫頭定在備選之列。可是,她倔強孤傲,不遵世禮,豈會乖乖地站在一大群姑娘間,讓別人來挑三揀四、品頭論足?何況此時又與太子有了嫌隙――”說到這裡,他皺起那雙濃厚的眉,“怪不得太子要逼迫趙養性將其囚禁起來。這樣一來,她去南郡是想都不用再想了。”
張帷繼續道:“張大人悄悄地告訴我,奉內廷之命,北嶺郡主隋芊芊和趙姑娘都不用參加戶部的初選、二、三選和內廷的身體檢查,直接便可進入最後的選妃。爺,我看趙姑娘被立妃,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
晏之原目光一閃,直視張帷片刻,忽地哈哈大笑,“連身體檢查都不用參加?好--太子為了趙鬱竹,真是煞費苦心!他懷疑我與她有私情,便攛掇著父皇授與我一個可有可無的監軍之職,將我遠遠地支開,然後擇機將趙鬱竹納入東宮。他又怕太師等人從中干預,索性籍選妃之名,將隋芊芊等有背景身家的姑娘一併納入,這樣一來,大家都無話可說,他也遂了心願,還鞏固了自己的儲位。好――好――好一個一石三鳥之計啊!”
他端起杯子來“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酒。
“他悄悄積攢了兩年的力量,如今是厚積薄發--當上了太子,打發了我,得到了趙鬱竹!他――他終究比我厲害!”
說著,晏之原“啪”地將酒杯擲於假山石上。酒杯應聲而碎。
“她也終於得償所願了!”他忽然大聲咳嗽起來。
張帷低頭一聲不吭。
過了一會,見主子的咳嗽喘氣聲漸漸平復下來,他慢慢抬頭道:
“主子爺,您若要見趙姑娘,我可以立刻去安排--雖然難見些,辦法總是有的。”
晏之原閉著眼,仍舊托住了腮。
好一會,他搖頭道:”不用了,等我日後回來再說罷。”
“可是――”張帷遲疑道:“那時她就是太子之妃了。”
晏之原忽然睜開了眼,衝著他的心腹微微一笑,道:
“那又有甚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