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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霍光正在執宿殿廬裡辦公。
“子賓,去把邴吉的推薦信拿過來。”他對著身側的田延年請吩咐道。
田延年頷首:“諾。”
霍光揉了揉發漲的額角,神情疲憊。他本想將女兒接回來,那個孩子生下來之後不管是偷偷養著還是送出去都能安穩活著,放在眼皮底下長大他也安心不怕日後報復。
可誰成想......這難道就是天命?
他正在思慮,已有侍女上前為他的耳杯中斟好漿酪。
就在拿起杯子的片刻,一道銀光閃過他的眼睛!
侍女的匕首撲空了,田延年快步走來一劍隔開了兇器,地上是散落的案牘。
霍光大驚,連忙跽起,落荒而逃。
田延年上前,迅速制服了見行刺不成,準備自盡的女子。
田延年迫使女子抬起頭,待看清她的面容後,霍光震驚道:“田夫人!”
原來,這刺客不是旁人,正是丞相車千秋的女兒,少府徐仁的妻子田夫人!
她先花了半個月的工夫將霍光的生活環境、工作習慣、左右隨從,甚至連每天的一舉一動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又花了一個月混入他辦公的地方,做隨侍的婢女。然後,再花一個半月的工夫去等待,等待一個田延年離開,能夠行刺的機會。
可惜,功敗垂成。
田夫人仰起臉,滿目悽楚:“霍光,你還我夫君命來!”
那聲音猶如鬼魅,前來索命,霍光已嚇得魂飛魄散!他欠下的人命數不勝數,這輩子也還不完!
勉強整理心神,霍光甩袖:“拖出去,交給廷尉處置!”
待田夫人被架走後,霍光已滿頭汗涔涔,險些跌坐在地上。
田延年扶住他:“霍公!”
霍光驚魂甫定,擺擺手,道:“傳令下去,從今以後,凡是有官民進見老夫,都要露體、搜身、摘去兵器,再派兩個侍衛挾持看護。”
田延年沉聲:“諾!”
元鳳二年開春,柳條抽芽,勃勃生機。
一眾儒生站在太常殿外等候大將軍霍光的召見。
上官謀反案過後,霍光架空皇權獨攬朝綱,而從前的助手田延年等人卻都外放出去擔任了地方職務。
如今的他急需人手,這些等候的儒生們正是受人推薦,前來求職的。
王仲翁碰了碰身側的儒生,問:“那人也是長史推薦,前來求職的?”
儒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位芝蘭玉樹的公子正被一眾士子簇擁求教,有如懷揣日月一般,光彩照人。
“不錯。”儒生道,“他和你一樣,受邴公推薦,前來向大將軍求職。”
“哼!”王仲翁輕哼,“既如此,傲氣個什麼勁兒!你瞧他那樣!”
“誒,你別惱。”儒生勸解道,“他啊,還真不屑來。要不是和邴公交好,給人家面子,他只怕是不願意來見大將軍的。”
王仲翁疑惑:“他憑什麼這麼狂?”
儒生輕笑:“這你就不懂了吧,此人名叫蕭望之。你別看蕭家世代務農,以田為業。這可不是因為人家窮,恰恰相反,他家田地廣袤,又會釀酒,蘭陵蕭氏也是赫赫有名的望族。
他家祖上是漢初三傑之一的蕭何,到他這裡,其祖、父皆隱德不仕,只有他自幼好學,研究齊詩。不僅到太常受業,還從當朝博士夏侯勝問《論語》、《禮服》。
就人家那四篇賦寫的,是這個!”說著還比了一個大拇指,“京師的儒生們交口稱讚,直言這是繼夏侯勝之後我朝又出了個大鴻儒啊!”
王仲翁面上不以為然,心底卻瀰漫起酸澀的嫉妒:“真這麼厲害?哼!如今是大將軍執政,那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