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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廳。
明華一行四人抵達西餐廳時,梅骨正一人坐在位置上,小小隻的,一臉村裡來的對大世界的清澈的好奇。
“她長得可真像年輕時候的玫瑰。”
蘇韻遠遠瞧見梅骨,對明華嘟噥了一句。
若是以前,喬琳和葉安一定會悄悄提醒蘇韻,不要說了,玫瑰兩個字在明華這裡,是不可觸碰的雷區。
但是現在,明華早就放下了過往心結,甚至把玫瑰當做了閨蜜,她們也就沒必要顧忌什麼。
“什麼玫瑰,她叫梅骨,雪胎梅骨的梅骨,好名字吧?”
提到梅骨,明華竟還有些莫名其妙的驕傲。
她領著蘇韻三人走過去,在位置上坐下來。
“給你們介紹一下,梅骨,平浪和我的乾女兒。”
不是平浪的乾女兒,而是“平浪和我的乾女兒”。
梅骨受寵若驚地看向明華,她的國泰民安臉上,笑容坦蕩、磊落,像陽光普照在最廣闊的平原上。
明華接受她了。
人之將死,這算不算明華對丈夫的慰藉?
“你和平浪什麼時候有一個乾女兒了?怎麼瞞我們這麼久?”蘇韻說。
“因為怕你搶。”明華開玩笑。
蘇韻果然當場就搶。
“既然是你和平浪的乾女兒,那也是我們的乾女兒,當年平浪搶不過你,如今這乾女兒,明華,你不能再獨佔。”
明華不會再獨佔了。
如果她知道她獨佔平浪也不過是短短二三十年,只怕當初也是不會獨佔的。
“梅骨,她們三個以後也都是你乾媽了。你這位乾媽最厲害,事業女強人,國內著名文學刊物主編,你啊,以後就找她投稿。”
明華說著,又向蘇韻:“你可不能把梅骨當關系戶,雖然是乾媽,也要看文章質量,再給發表哈……”
“你是主編,還是我是主編,這個還要你交代啊?”
蘇韻又問梅骨,此前都寫過什麼文章,可否有發表過。
一群人正閒聊著,王步堯就回來了。
他剛剛去了趟衛生間。
“這位是……”蘇韻等人看向王步堯。
梅骨還不知道怎麼介紹,明華就說道:“步堯,她們幾個都是梅骨的乾媽。”
又向蘇韻等人說道:“梅骨是乾女兒,這位自然就是……”
“乾女婿咯。”
蘇韻三人心有靈犀,異口同聲。
王步堯立馬上道,十分大方同乾媽們握手。
只有梅骨難為情的世界達成了。
王步堯很快就與乾媽們打成一片,年輕帥氣,有禮貌,又會來事的乾女婿,逗得乾媽們哈哈大笑,笑聲很快感染了梅骨,她也跟著談笑風生起來。
病房內就冷清得多。
除了床上的病人,只有坐在病床前的女人。
女人不再如年輕時那般嬌豔如花,儘管她的名字還叫玫瑰,卻已經是一朵過了花期,正在枯萎的玫瑰。
而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已經在油盡燈枯的邊緣了。
玫瑰伸出她不再年輕的手,輕輕撫摸平浪骨感嶙峋的病容。
心還是很痛。
思緒把她拉回到遙遠的閩北。
那是個細雨綿綿的春日。
玫瑰的心也像那春雨一樣綿長而冷清。
她站在古老的石橋上,淚眼模糊地望著河水輕輕流淌。
被愛人遺棄的痛苦,像是無形的重錘,不停地擊打在她的心上。
年輕的身體,使她無法承受情傷的打擊。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孤單,彷彿生命之花在她體內急速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