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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一片荒涼，到處都是拆遷留下的碎磚爛瓦。蔣森說：&ldo;您說要是真有人念舊，不願意搬，就愛住這種老房子，國家又何必呢？&rdo;
&ldo;城市的建設必然要經過一個革新的過程，很多農村的老房子，看著就顫顫巍巍，風一吹就要倒似的，拆遷是必然的，老人家念舊情有可原，但社會不能因為念舊就停止發展吧？當然我也不是支援什麼都拆啊。&rdo;
幾個人一邊&l;翻山越嶺&r;往前走，一邊聊起來。
蔣森笑：&ldo;唉，其實很多市中心的樓房，多少也是建的顫顫巍巍的。&rdo;
柳江元聽見他這麼說，笑了：&ldo;年輕人，謹言慎行啊，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句話裡頭有多少字都得給和諧了。&rdo;
四人走到牛鵬家的廢墟，那兒果然跪著一個中年婦女，披麻戴孝，懷裡捧著個骨灰盒，背後還用樹枝撐起來一面橫幅，上面寫著上了電視全得和諧的話。這次她周圍沒有記者，也沒有圍觀群眾。
幾個人遠遠看著，蔣森小聲說：&ldo;怎麼辦？這回是明取還是暗奪？&rdo;
柳江元道：&ldo;先試試明取？&rdo;
這個隊伍自從加入了柳主任，老秦就變成打醬油的一樣，一直沒說話，這時候開口：&ldo;我去？&rdo;
&ldo;你別去，讓小蔣去。&rdo;柳江元說：&ldo;小蔣，你之前不是跟她接觸過嗎？&rdo;
蔣森走過去的時候，牛鵬的老婆看過來，原本眼神裡還有警惕，看見是他，放鬆下來，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麼，又警惕起來。
蔣森喊了她一聲：&ldo;大嫂，還記得我嗎？&rdo;
牛鵬的老婆說：&ldo;你是誰啊？&rdo;
&ldo;……&rdo;蔣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說：&ldo;您放心，我既不是政府的人，也不是為我兄弟的事兒過來。我兄弟已經活蹦亂跳了，他好得很，您別擔心，不是來問您要什麼醫藥費的。&rdo;
她這才鬆了口氣，臉色立刻放鬆下來，問：&ldo;那你來幹什麼？&rdo;
蔣森在她對面找了兩塊磚頭坐下來，說：&ldo;當時因為這事兒，咱們也算有一面之緣，我在電視上看見了，就想著過來弔唁一下。&rdo;
牛鵬的老婆嘆了口氣，苦笑道：&ldo;謝謝你能過來。&rdo;
蔣森說：&ldo;聽說這事兒，我們旁觀者心裡也不好受。&rdo;他覷著她的神色又問：&ldo;記者都走了，也沒人報導了，您怎麼還在這兒呢？不去找他們要拆遷費嗎？&rdo;
&ldo;他們只給拆遷費，我不能讓你大哥就這麼白走啊。&rdo;
蔣森也不好說其他，只有岔開話題道：&ldo;大嫂，這一上午了，您吃東西了嗎？我車裡有麵包和水，要不給您拿兩個墊墊？&rdo;
&ldo;那怎麼好意思？&rdo;
&ldo;別客氣別客氣，我一想到這事兒，心裡就特別不好受。&rdo;
他轉身往車的方向走，柳江元和龍二他們怕被牛鵬的老婆看見產生牴觸心理，都在車裡藏著。蔣森一邊鑽進裡面拿東西，一邊說：&ldo;你們仨隱身過去，我引著她說話，秦老師跟龍二行動。&rdo;
第四十章
三個人行動起來。
蔣森拿了麵包和水回到牛鵬的老婆身邊， 重新坐下來，看著她吃東西，還貼心地擰開了水瓶的瓶蓋，一邊遞給她一邊笑著說：&ldo;嫂子，你把骨灰盒兒放下吧，抱那麼緊，這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