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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恰逢裴岸旬休。
正逢秦慶東已安排好遊湖,裴岸也不推辭,一早不曾醒酒,就上了畫舫。
因著安王爺的喪事兒,也就不曾請了歌姬吟唱,就是安安靜靜在湖中心,吃了兩頓飯,品茗吟詩,好不快活。
裴岸面上毫無異樣,可心頭卻空落落的。
他瞧著這湖光山色,方才意識到,自從宋觀舟嫁給他之後,他不曾私下帶她出來觀水賞景,踏花尋月。
宋觀舟心心念唸了溫溪山莊多次,都被他以身子不好,不夠安全等理由,屢次婉拒。
韶華苑那麼小,統共不過十來間房子,巴掌大的小院裡,除了個抄手遊廊,其餘景色一眼就看過來。
宋觀舟待在裡頭,將近三年。
其中有將近一年,他還是住在燕來堂。
裴岸想到這裡,心中愈發不是滋味,嬸子嫂子妹妹些,無不說他待娘子寵愛,時時提點他,不該這般,還得以子嗣為重。
唯有浪子二哥裴辰說的那句話,若有一日觀舟涼了心,只怕你會後悔莫及。
如今初冬景緻,還有秋日爽朗,不復小寒。
可立在畫舫船頭,迎風襲來時,他驀地醒悟過來,裴四啊裴四,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此自大。
燕執壤的行程很滿,分別時他同裴岸細說,“給弟妹帶好,今兒晚上還可與上峰應酬,實在沒有閒暇到府上探望她一番。還有,讓她莫要憂心行陸之事,我與行陸多年摯友,他生性堅韌,行事穩重,必然是安然無恙的。”
“好,多謝燕二哥掛心,如今日說來,我家裡頭上下,也在尋找舅兄。觀舟唯有這麼一個骨肉親人,牽掛不已。”
離別之時,都覺悵然。
燕執壤奔赴在大隆疆土之外,再見面,也不知是三年後,亦或是五年後。
這一日裡,宋觀舟重新開始盤賬。
她自覺精神大好,正逢許凌白帶著許淩俏出門訪友,閒暇之餘,倒覺得不如干活。
剛下畫舫,裴岸就覺得身子不適,頭暈腦脹,骨頭裡都痠疼起來。
“叫馬車來,我身子不適,目眩頭暈,騎不得馬。”
阿魯聽來,趕緊請了秦家的馬車,匆忙辭了眾人,就往鎮國公府趕回去。
下車時,裴岸兩頰浮起紅暈。
劉二正好在門房,瞧著這樣馬上上前攙扶,這會子裴岸已是頭重腳輕,渾渾噩噩。
阿魯摸了額頭一把,“嗨呀!發熱了。”
扶到韶華苑門外,忍冬與小丫鬟們正在種花,遠遠瞧著阿魯與劉二攙扶著裴岸走來,馬上疾步到跟前,“四公子這是怎地了?”
“好姐姐,怕也是高熱。”
忍冬見狀,指著二人扶到屋內,又吩咐荷花去請趙大夫,蝶舞蝶衣上前瞧了一眼,“應是風熱發?出來,早些少夫人的藥還有,容我去熬煮出來。”
“快些去吧。”
蝶衣走前,低聲詢問忍冬,“姐姐,少夫人那邊——?”
還不等忍冬說話,裴岸從渾噩之中伸出手來,“不用,莫讓你家少夫人進來,她身子弱,可別被我傳染了。”
這——
忍冬低聲說道,“少夫人也是掛心著你呢。”
裴岸是病了,不是傻了,他搖頭不語,“煎煮兩副草藥,我吃了發發汗,明日就好。”
說罷,裴岸掙扎著起身,“去抬熱水,我沐浴一番。”
天老爺!
您都病成這樣了——
忍冬勸阻兩句,裴岸不喜,徑直歪歪倒倒往盥洗房走去,壯姑與孟嫂無法,趕緊去大廚房抬了兩桶熱水。
裴岸攆了阿魯,“又不是沒個手腳的,要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