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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表面的平靜在十一月上旬結束時被正陽宮的主人打破,大雪紛飛中,皇后只著大氅立於門畔,神情落寞地念著:
“夫何一佳人兮……形枯槁而獨居。
言我朝往而暮來兮,飲食樂而忘人。
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親。”
(什麼地方的美麗女子……憔悴獨自一身。曾許我常來看望,卻為新歡而忘故人。從此絕跡不再見,跟別的女子相愛相親。)
伊予志之慢愚兮,懷貞愨之歡心。
願賜問而自進兮,得尚君之玉音。
(我所做的是如何的愚蠢,只為了博取郎君的歡心。願賜給我機會容我哭訴,願郎君頒下回音。)
……
她竟學著武帝陳皇后在雪天正陽宮門前吟誦誦《長門賦》,以博得帝王回心轉意,乞求憐惜!
訊息傳到虞亦禾和奚雲的耳朵裡時,虞亦禾正幫著奚雲處理宮務,乍一聽這事,奚雲手中的筆都從手裡掉到了桌子上。
“不是,她一個皇后還跟本宮這妃妾學起來了?《長門賦》?她竟敢念《長門賦》!”
《長門賦》那是什麼東西?那是武帝陳皇后幽居長門宮後為了挽回武帝心意託司馬相如所作的賦,可陛下能和武帝相比麼?
皇后如今除了沒了要求嬪御晨昏定省之權,和掌管六宮之權外,其他待遇都還是皇后水準,不曾缺了,少了她半點東西,她也敢自比陳皇后?
虞亦禾與奚雲同時聽到宮人回稟,表情也未比奚雲好看多少,她的眉頭蹙得死緊,想的卻不是皇后藉此復寵之事,而是擔憂道:
“此舉傳到前朝,必定給陛下帶來極大壓力……”
“對啊,朝中那些老臣能不勸諫陛下?她此舉簡直是拾人牙慧,照貓畫虎!”
即使奚雲不太懂這些,也能看出皇后此舉弊大於利,即使陛下迫於前朝壓力而對皇后“憐惜”一二,那也只是表面,哪個男人喜歡威脅自己的女人呢?
再有她壽康宮中唱詩留女這件事在前,皇后此事就太有作秀的成分了。
虞亦禾贊同地頷首,“陛下必定不會因此憐惜皇后,就算真的因壓力再次寵愛皇后,那也必定不能長久……陳皇后復寵也只是曇花一現,有史為鑑,難道皇后想不到這些麼?”
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那邊紫宸宮的帝王自然也知曉了此事,比虞亦禾等人還要早上一些,自皇后念第一遍《長門賦》時下人就來稟報了,只是他沒搭理,他倒想看看皇后能在冷風大雪裡堅持幾日。
至於晚間去靈和殿時對上虞亦禾擔憂的眼眸,衛景珩也輕笑著安慰:“這麼冷的天,她自小也是嬌養著長大的,又能受的了幾日呢?”
虞亦禾點點頭,卻不如衛景珩這般樂觀,不由得勸道:“要不,陛下還是去探望一下皇后娘娘吧?左右那件事……其實也沒坐實……”
虞亦禾心裡頭確實也不大願意替皇后說好話,畢竟皇后意圖陷害她是真,但她承了他的恩情,總要為他著想一二。
可衛景珩聽得出她話裡的猶豫,這件事便是聖人才能心無芥蒂吧?她這麼說也只是為了自己不為難罷了。
他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朕知曉阿禾是為朕著想,只是她做此事無異於威脅於朕,朕哪裡能這麼容易妥協?且再看幾日吧。”
見他心有章程,虞亦禾也不再過問此事。
最壞結果不過是帝王妥協,皇后復寵些時日,虞亦禾完全接受,因為她一直牢牢記著,他從來都不是她一個人的。
些許心動,些許醋意,都不足以掩蓋她的理智。她是來為自己和女兒求得富貴的,至於能多些旁的……都是上天的饋贈。
誰想嬌養長大的皇后竟然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