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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拉著安慧的手,自又是百般感激。
許安文看看仍在昏睡的荀哥,不捨的說:“姐姐,姐夫,我不放心荀哥兒,就留在這裡守著他醒過來吧。”
許安慧拍了一下許安文的腦袋:“你守在這裡?那誰去給荀哥兒抓藥?”
芸娘聞言又要去房裡取錢,許安慧忙攔住了她,“幾個藥錢我還是出得起的,你就先去照顧你爹和荀哥兒吧。”
芸娘眼圈一紅,喃喃喊了一聲“安慧姐……”別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
許安慧輕輕將芸娘耳邊垂下的一縷髮絲挽上去,順手扶住芸孃的肩,“芸娘,咱們兩家人,別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她想了想,又笑著說:“你若真想感謝我,就多做些面脂、手膏呀什麼的,咱們呀也多掙些錢。”
鄭仲寧聞言有些詫異地看著許安慧,許安慧卻衝他挑挑眉,得意地笑笑,拍拍芸孃的手,拉著鄭仲寧出了門。
傍晚的時候,許安文將藥材和藥膏送了過來,張氏也一起過來探望荀哥。張氏端著一盤餃子,心疼地看著芸娘,“我知道你肯定沒有心思做飯,這是今天中午安慧來的時候剛包的餃子,才煮好,你和你爹快趁熱吃點兒吧。”
芸娘趕忙謝著接過,又請張氏坐下。
張氏擺擺手,“不啦,家裡還有事呢,你先吃著吧,三郎你就留在這裡,有什麼事情你就跑跑腿。”她看看躺在床上瘦小的荀哥,眼圈一紅,又說:“明天我再拿點兒白麵和雞蛋過來,荀哥兒長得也太弱小了,你給他補補……”
芸娘看著張氏,只覺得此刻再多的言語都顯得多餘,只能無言地深深向張氏福下身去。
昏暗的煤油燈光一閃一閃的跳躍著,照著宋芸孃的臉忽明忽暗,投射在土牆的身影瑟瑟地抖動,顯出幾分虛幻。
芸娘輕輕在荀哥身上的傷處塗著藥膏,荀哥的眉頭緊蹙著,似乎在忍受著疼痛,芸娘看著荀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忍了一天的眼淚便滾落了下來。
方才見宋思年精神不振,許安文也是呵欠連天,芸娘便讓他二人各自去歇息,自己一人靜靜地守著荀哥。此刻給荀哥塗完了藥膏,看著荀哥平穩地睡著,她崩了一整天的弦也一下子鬆了開來,便也趴在炕上沉沉睡了過去。
宋芸娘似睡似醒地做了很多模模糊糊的夢,一會兒一家人仍是在江南家中歡笑嬉戲,一會兒又是在張家堡的田裡埋頭耕作,一會兒又是在充軍途中顛沛流離……不論在哪兒,夢中的荀哥都是緊緊的跟著自己,小小的手緊緊拽著自己的裙角,一雙水汪汪的帶著水霧般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
朦朦朧朧間,芸娘覺得頭頂有微微的動靜,她抬頭看去,卻見荀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正睜著一雙和夢裡一樣水霧般的眼睛。
“荀哥兒,你醒啦!”芸娘驚喜的笑了。
“姐,我……我這是怎麼啦?”荀哥雙眼朦朧而茫然,聲音既沙啞又虛弱。
芸娘輕輕給荀哥餵了幾口溫水,荀哥潤了潤喉,疑惑地看著芸娘,“姐,我記得我明明在城牆上幹活的,怎麼躺在家裡了?”他環顧了下四周,“怎麼天已經黑了?”
芸娘微笑著看著荀哥,柔聲道:“今天你在城牆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太累了便睡著了,三郎把你送了回來。”
荀哥看著芸娘,沉默下來思量了一會兒,心下了然。良久,神態黯然地開口:“姐姐,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芸孃的眼淚便又湧了出來,“荀哥兒,你是最勇敢、最堅強的。整個張家堡都沒有比你更懂事、更出息的孩子了。你看,堡裡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有的還在娘身前撒嬌,有的在外面偷雞摸狗,有的成天瞎胡鬧……只有我們荀哥兒,小小年紀,又懂事,又聽話,又知書達理,還幫家裡人分擔家事,替爹服軍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