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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心疼地看著只比許安文小一歲、個子卻幾乎比他小一圈的荀哥兒,急忙伸手攔住了他。
宋思年剛剛四十歲,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蒼老很多。在北方邊境生活、勞作了五年,卻沒能將他磨練成粗狂的北方漢子,仍是帶著南方文人骨子裡的濃濃書卷味和儒雅之氣。
宋思年是氣質儒雅的江南才子,妻子吳氏也是清麗婉約的南方佳麗,三個孩子也都生得是人中龍鳳。已過世的大弟弟宋萱是三個孩子中生得最好的,集中了父母的優點,兼具母親秀美的容顏和父親溫文儒雅的氣質,可惜翩翩少年還未長成人便早早過世。芸娘有著母親秀麗的臉龐,卻有著父親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樑,眉眼中帶著幾分剛毅和英氣。荀哥兒則更像母親,眉眼精緻,加之幼時遭難,缺衣少食,身體瘦小,便也顯得過於文弱了些。
“爹,我在城牆那兒吃過了,這些天伙食挺好的,我吃得也好,您別惦記我,您自己要注意休息,早點兒養好身體。荀哥兒,要你在家裡照顧好爹,你怎能又讓爹勞累呢?”
宋荀有些委屈,“是爹要考校我的學問的。今日我在家裡也沒有閒著,我把家裡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呢。中午太陽好,爹還讓我把被褥都拿到院子裡曬了曬,你待會兒可以聞聞,被褥上都灑滿了陽光的味道呢!”
宋芸娘笑著摸了摸荀哥兒的頭,又誇讚了一下他寫的字,便回房換上了家常的青色襦裙,簡單梳洗了下,再去廚房將鍋裡熱著的小米粥盛了三碗端出來,“爹,荀哥兒,你們也再吃一點兒吧!”三個人便圍著小木桌,頭並著頭熱熱乎乎地吃著。煤油燈昏暗的光放射出一個溫暖的光圈,輕輕將三人包圍著,帶著暖香的熱氣從碗裡升起,在他們的頭頂氤氳旋繞,在四周黑漆漆的夜裡,在漸漸襲來的寒意中,便顯得格外溫暖和親密。
“對了,隔壁的許三郎回來啦,今日也去城牆幹活了……他們家的鄭總旗今天也回來了……今天,我和三郎做了糯米砂漿……差點兒忘了,這是三郎給的白麵饅頭……”
宋芸娘便和爹爹慢慢話著家常。宋芸娘覺得這是自己一天中最輕鬆快樂的時刻,也唯有此時此刻,方才覺得自己是真真正正兒地活著。
宋思年靜靜地聽著芸娘慢慢絮叨著,若有所思。他看了一眼荀哥,“荀兒,吃好了就去隔壁找許家三郎說說話吧,多謝他給的饅頭,我看你自聽你姐說三郎回來了就坐不住了。”
宋荀點頭道是,起身便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急忙轉身,對著宋思年和芸娘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爹,孩兒去隔壁了,您和姐姐慢用。”
宋芸娘目送荀哥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便對宋思年笑道,“爹,您都快把荀哥兒教養成了一個小夫子了。”
宋思年嘆了口氣,“在這蠻荒之地,再知書達理又有何用?也是爹心不死啊!不過,雖說要入鄉隨俗,但我宋家始終還是,我宋氏子弟不論身處何處,都應謹遵祖訓,識禮儀,知廉恥,萬不可自我放棄,失了自己的根啊!”
宋芸娘點頭稱是。宋思年慈愛地看著芸娘,半晌,有些猶豫地開口:“芸娘啊,我記得你是正月間出生的,過了這個年便是二十了吧?”
“爹,您記得真清楚,可不是快二十歲了。”
宋思年愣愣看著女兒如畫的眉眼,透過女兒,似乎又看到了亡妻,也是這般眉眼柔和,巧笑倩兮,便有些心酸,“芸娘,爹有愧,對不住你啊!你娘在你這個年紀,萱兒都出世了。”
“爹,您不要這麼說,現在咱們不是過得挺好的啊。我就守著爹和荀哥兒,好生過日子。馬上就要秋收了,這兩年爹在稼穡上的經驗多了,不像剛來時那麼忙亂,我看咱家的水稻長得挺好,今年田裡一定有個好收成。等秋收完了,農閒時我就再多織些布,賣了錢買些雞喂著,雞生蛋,蛋生雞的,咱們便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