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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淑娟放學回家,書包“啪”的一聲還沒來得及安穩落地,就瞧見媽媽衛萍在屋裡忙得如同陀螺一般。
屋外,夕陽的餘暉斜照在小院裡,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暖橙色的光。那光灑在小院的籬笆上,籬笆上纏繞的入秋後的豆角藤蔓都彷彿閃著金光。藤蔓上的豆角有的飽滿,有的乾癟,就像這生活,有好有壞。
衛萍這邊哄著妹妹,那邊又手忙腳亂地給弟弟換尿布,整個屋子亂得好似被狂風席捲過。地上的玩具七零八落,衣物也堆得到處都是。妹妹還在哇哇大哭,弟弟又扭動著身子不配合,衛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淑娟懂事地把書包輕輕放下,剛想伸手幫媽媽搭把手,腦海中突然閃過剛經過隊部院時看到隊里正在分菜的場景。她趕忙湊到媽媽跟前,脆生生地說道:“媽,我剛看見隊裡在分菜。今天我去領菜。算上弟弟,咱們有六口人,我們可以領六口人的菜嘍。”
衛萍看著乖巧的淑娟,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疲憊,卻又滿是溫柔,她說道:“好,俺娟長大了,會幫大人幹活了,去吧。”
此時,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為淑娟送行。淑娟一聽,如同歡快的小兔子一般,一蹦一跳就朝著隊部院跑去領菜了。
衛萍則繼續在家裡哄著孩子,收拾著一片狼藉的家務,心裡還美滋滋地想著淑娟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可誰知道,沒過多久,院子裡就傳來了孩子的哭聲。衛萍心裡“咯噔”一下,像是被錘子敲了一下。
此時,天邊的晚霞漸漸褪去,暮色開始籠罩著小院,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原本還熱鬧的小院,此刻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衛萍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急匆匆地迎了出去。就在這時,門開了,淑娟哭著走了進來。她一隻手緊緊抱著菜,另一隻手不停地擦著眼淚,小臉上滿是淚水,哭得通紅,眼睛腫得像兩顆熟透的核桃一樣,頭髮也亂糟糟的,彷彿一個雞窩。
看到女兒如此傷心,衛萍心疼不已,急忙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閨女,怎麼了?為什麼哭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嗎?”
淑娟抽泣著,哽咽得連話都很難說清楚,“媽媽,我剛才去領菜,那個老奸太過分了!他不讓我拿夠六個人的份額。我告訴他我們家有六口人,應該拿那麼多,但他卻蠻不講理地說不行,只讓我拿四口人的量。我很生氣,和他爭論起來,結果他卻惡狠狠地對我大吼大叫。周圍還有很多人看著,他們還在一旁嘲笑我們家,說東說西。我實在沒辦法,又氣又委屈,只好抱著這些菜回來了。嗚嗚嗚”
淑娟越說越傷心,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停地往下湧,小小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整個人都在顫抖,看上去可憐到了極點。
衛萍聽著女兒的哭訴,心裡又氣又無奈。她輕輕地拍著淑娟的後背,像哄著小寶寶一樣,嘴裡不停地說著:“乖乖,不哭不哭,媽知道你委屈,媽知道。”
淑娟抽噎著繼續說道:“他們都說咱家裡有黑妮,現在又來了一個黑孩,還個個取笑我……”
衛萍一聽,心裡就明白了。原來這些話都是隊裡的保管說出來的。這個保管平時就小氣吧啦的,為人還特別死板,村裡的人都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老奸”。
在那個年代,計劃生育雖然不是強制的,但如果家庭生了三胎或四胎,就會面臨沒有口糧的問題。只有母親做了絕育手術,才能恢復口糧供應。而榮雨和衛萍家的三女兒和兒子就屬於沒有口糧的那一批。
夜色漸濃,月光灑在小院裡,如水般清冷。衛萍輕輕把淑娟拉進屋裡,用衣角溫柔地給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閨女,別哭了,媽知道你委屈。也怪媽沒給你說明白。”
衛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