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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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任安羽突然叫了牧之一聲。
“嗯？”牧之聽到任安羽竟然叫自己的名字而感到奇怪。這些天牧之已經習慣任安羽叫自己胖子了，她突然這麼正經起來，反而覺得有些不適。
任安羽開口問道，“未央是不是喜歡程希？”
“是。”牧之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任安羽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繼續問道：“那程希他……”話還沒有問出口，牧之就搶先一步回答道：“是。”
任安羽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回答，可是被牧之證實後，還是讓她的眼神黯淡下去。牧之看著任安羽黯淡的眼神，竟然有點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我想吃千杯盞。”牧之望著火堆，眼神泛著空洞。
任安羽也愣愣地看著火堆說道：“我也是。”
牧之拿起一根樹枝，撥弄著火堆說道：“還有肉羹湯。”
任安羽用舌頭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嚥了咽口水。
“還有芙蓉糕、翡翠餅。”牧之在腦海中回想未央做的各種美食，嘴裡就蹦出來，彷彿只要把每個美食說上一遍，就像已經吃過一遍了一樣。
任安羽在一旁抱怨道：“別說了，再說我更餓了。”
牧之彷彿沒有聽到任安羽的話一樣，繼續說道：“八寶野鴨、佛手金卷、栗子糕、糖醋荷藕、龍鳳球、首烏雞丁……”
牧之一口氣說了十幾個菜名，任安羽在一旁似乎有些不耐煩，她大聲地說道：“別說了！”
可牧之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芝麻魚、叫花……哎呦！”牧之大喊一聲，話還沒說完，頭上已經印上了任安羽的拳頭。任安羽在牧之頭上、背上、手臂上一陣亂打，邊打邊說：“叫你別說了，我說了別說了，你還說！你還說！”
牧之用雙手護著頭，不停地叫喚。
不一會兒，牧之感覺身上的襲擊消失了，任安羽停止了打他。他探出埋在雙臂中的頭，發現任安羽正在一旁愣愣地盯著他，眼中含淚，帶著某種委屈的憤怒。除了未央以外，他從沒見過別的女子哭。以前未央哭，他總是不理會，過一會兒未央就自己好了。此時看著任安羽梨花帶雨，牧之一時慌了心神。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問道：“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叫你別說了！你沒聽到嗎？”任安羽大聲叫嚷著，接著又是對牧之的一通亂打。
牧之又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哀求道：“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別打了。”
任安羽本來就心中委屈，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苦。別說是被蛇咬了，她哪裡捱過餓啊！此時心中的委屈就像找到了一個發洩點，一發不可收拾。任安羽“啊”的一聲，大聲地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
這下，牧之更不知所措了，拉著任安羽的手往自己身上打，“你別哭了，我讓你打，你打吧，別哭了。”任安羽甩開牧之的手，只是在一旁哭泣。牧之坐在一旁，看著悲傷的任安羽，無奈地嘆道：“噢噢。”
任安羽哭著哭著就挽住了牧之的手臂，還把頭靠在牧之的肩膀上。
牧之驚訝地“誒”了一聲，然後身體僵硬在那裡，動也不敢動一下，慢慢地說道：“噢噢，好吧，就讓你靠一下好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任安羽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慢慢地變成了抽泣聲。抽泣聲再漸漸小下去，最後只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牧之叫了兩下任安羽，任安羽毫無反應。牧之用手輕輕拍了拍任安羽，問道：“喂，你……”任安羽仍然沒有反應，此時的她已經沉沉地睡去。
火堆的火勢漸漸小下去，牧之被任安羽靠著，像是被上了固定的魔咒，一動也不敢動地呆坐在原地。夜越來越深，水霧越來越重，空氣也越來越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