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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舊巷裡,故事永遠比秋天的落葉多。一席裹屍布,算是對死者慘象唯一的告慰。
“可惜了,這麼好看個小女孩,最後淪落個沒頭鬼的下場。”
王警官點了根軟煙,掃了眼周圍烏泱泱的群眾。
他在等。
警隊裡唯一的法醫休產假去了,臨時借調人員還需要一點時間,第一現場沒人取證,得等警隊的支援。
一指寬的粗眉蹙成一團,方臉圓眼環視一週。
十幾年的片區老民警了,樹上麻雀幾根尾翎都一清二楚。
以前土地金貴,蓋樓都往道上擠,佔公家便宜,導致廊狹幽長,加上人口外流得厲害,老城裡空房十之八九。
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犯罪分子的天堂。
像這樣的小地方,小打小鬧不少,但像這種驚天懸案,是註定要捅破天的。
他嘆了口氣。
雨夜殺人,挾走頭顱,手段殘忍,膽大狂妄,將屍體拖入雨巷中便草草離去,可以說簡直是目無王法!
極目望去,兩幢漆黃的筒子樓夾著小巷,青苔瓦廊深處,一家蓋著雨棚的簡陋麵館正蒸著白氣兒。氤氳水汽的中央,一個披著圍裙的年輕人正滿頭大汗地盯著自己。
王警官皺了皺眉頭,輕輕“咦”了一聲。
“我記得...麵館主人不是個老頭嗎...姓許?什麼時候變成個小年輕了。”
思索間,年輕人已經解下了圍裙,提溜著一對餐用塑膠手套,撥開人群朝著他走來。
“警官,能讓我看看嗎?”
“嗯,什麼?你...你幹什麼...不,不許動!臭小子!給我站那!”
王警官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做事這麼莽撞,話都沒說完,直接給人裹屍布掀了。暴露的無頭屍體當場勸退了一大幫吃瓜群眾。
許印很聽話,聽到指令“唰”一下,立刻挺起身板靠牆站立。
“臭小...小夥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你這是破壞現場!”
面前這小子留著幹練的中短髮,眉眼間有股鷹虎氣,長得挺對自己胃口,也聽使喚,看著倒是挺順眼的。
許印逡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盯著對面的牆壁,只是剛才掃了幾眼就把該看的細節全部印在腦海裡。
“身體沒有搏鬥傷痕,拳心放鬆,肌肉處於鬆弛狀態,可以判斷為兇手為背面突襲,且瞬間致死。”
“根據傷口邊緣肌肉和筋膜的撕裂程度,死者像是被某種大型動物一口咬下整個頭部...一般來說,成年老虎張嘴角度可以達到120度,長度將近23厘米,剛好一口咬掉人類頭顱...建議按照這種體量排查附近居民是否蓄養大型猛獸,比如老虎之類的。”
王警官用一種審視犯罪嫌疑人的目光上下掃視許印,面色有些狐疑。
“小夥子,分析地挺專業啊,之前幹什麼的?”
“幹過兩年外賣。”
“在這之前呢?”
“連續十年評為校三好學生,翻鬥區模範勞動青年,派過傳單,做過保安,揍過小區業主,城管門前擺攤,在炸雞店打工期間堅持向每袋多加一塊幾塊,被社會人士親切稱呼為‘熱心的雞塊俠’,我還....”
“停停停.......”
王警官忽然覺得面前的年輕人有種腦幹缺失的異常,用現在年輕人的話怎麼說?...好像有種那什麼大病。
果然,現在的年輕人啊,性格多面得就跟個骰子似的,難怪所裡的年輕警員老是說他跟不上現代人的思維...
“許家麵館的許老爺子是你的......?”
“是我爺爺,老人家前些天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