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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姨告訴她,爺爺這麼做的原因是他已經老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後身體不大好了,在家裡看到這些東西會睹物思人,避免不了一陣傷心。
謝款冬想起自己確實見過爺爺經常在書房對著奶奶的照片睹物思人,她沉默了。
她不敢給爺爺多添麻煩,甚至不敢哭鬧反對,在這個家她沒有父母,就沒有任性的權力。
爺爺從不喜歡哭鬧的小孩,因為他認為這是懦弱的表現。
「這是什麼?」一道散漫中帶著些沙啞的聲音想起在謝款冬耳邊。
她捏著照片的手一顫,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有些癢,打斷了她的沉思。
嚴聽寒的目光看向這張看起來有些舊的照片,邊緣有些磨損,似是被人拿在手裡摩挲過好多次,看起來應該是好多年前的了。
謝款冬沒想避著他,她眨了眨眼,把照片大方展示給他看,輕聲呢喃,「是我爸媽。」
嚴聽寒沒錯過她眸中一閃而過的一抹懷念之色,再加上從沒聽說過她提起父母,幾秒之內,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他原本散漫的託著腮趴在桌上,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繃直了脊背,從桌洞中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才接過照片。
過了一會,他下巴微微仰著,評價道,「嗯,你跟你爸爸長得很像。」
謝款冬長睫輕顫,接過照片,唇角勾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很多人都這麼說。」
說話間,學校響起了鈴聲,午休時間結束了,很多同學都已經迷迷瞪瞪揉著眼睛起來了,謝款冬放下了照片,她還有幾本書沒收拾好。
下午六點,終於結束了一天的課,謝款冬掏出書包準備帶套試捲回去做,她的手摸到熟悉的夾層,卻沒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謝款冬的心一咯噔,開啟夾層一看,照片果然不在,一瞬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立馬在自己的位置上找了起來,把每一本書都翻了一遍,每個角落也都找了,卻一無所獲。
桌子上雜亂的堆著一堆書,這是第一次她的桌子這麼亂,可此時她卻無心去管,眼看教室裡人都要走光了,一會就要鎖門。
謝款冬看向嚴聽寒的方向,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單肩背著書包正在跟孟飛他們幾個有說有笑,背對著自己。
謝款冬咬了咬牙,他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鼓起勇氣拉住了他的手,
「嚴聽寒,我的照片找不到了。」開口的時候,謝款冬強逼著自己鎮定些,不要太丟臉,可發顫的尾音和泛紅的眼角還是暴露了她。
嚴聽寒低頭看到她顫抖的指尖,他知道這個照片於她而言意味著什麼,二話不說扔了書包,在自己座位上也找了起來。
幾分鐘後,兩人還是一無所獲,嚴聽寒甚至去翻了垃圾桶。就在這時,孟飛折返了回來,他扒著門框,大大咧咧的撓撓頭,
「對了嚴哥,我突然想起來,我上廁所回來好像看到今天的值日生下午好像扔過一次垃圾。」
嚴聽寒和謝款冬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向操場的垃圾桶存放處跑去,如果去晚了有可能會被運走。
十分鐘後,嚴聽寒終於在一排垃圾桶中靠他早上喝的一個空礦泉水瓶確定了自己班的垃圾袋位置。
原因無他,這個品牌的礦泉水特別貴,高達十五塊錢一瓶,之前孟飛他們甚至全校調研過,除了他家沒人有這條件能天天喝。
這會已經六點半了,夏季的夜晚總是悶熱非常,陣陣熱浪裹雜著垃圾堆的臭氣撲面而來,臭不可聞。
謝款冬邊翻垃圾一邊腦海里想著回去一定要洗五遍澡,她覺得自己快被燻暈過去了。
她抬頭瞄了眼嚴聽寒,他彷彿聞不到那些味道,連眉頭都沒皺,面色依然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