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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換宮殿了，換成了離養心殿最近的玄月宮。
果然是母憑子貴。
雖然位份沒變，可明眼人都看出來皇上對她的與眾不同。
文武百官從賞月宴上離開就開始議論起來了。
很明顯今晚的主角是德妃和二皇子。
不過沒看到淑貴妃，說是淑貴妃身體抱恙，就是不知道身體抱恙的原因是什麼了。
顧如風顫顫巍巍的，在兒子的攙扶下走向宮外。
恰好遇到了在馬車旁等待的玉子安。
他看看宮門，指著馬車，“你傻啊，趕緊上車啊，萬一讓那位的眼睛看到，有你好受的。”
玉子安扶著他，止不住的嘲笑，“你還沒我大呢，才五十三吧，怎麼就老成這樣了？就這麼看來，你可能會死在我前頭。”
顧如風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在這裡是好受的啊，整天提心吊膽的，大理寺少卿這個職位要了我半條命，好不容易生病了，以為可以休息了，沒想到又把我弄到御史臺了。
這御史臺有多得罪人你也瞭解，而且那裡還有一個嘴更毒，我沒把別人彈劾死，已經被他說死了。”
“裴敬遠嗎？”
“除了他還有誰。”
“他倒是像他哥哥。”
“都是一樣的德行，聽說他大哥出家了。”
“沒有出家，只是到四方遊歷。”
“你們見過？”
“有幸見過。”
顧如風嘆口氣，敘舊就此結束了，直接開門見山，“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吧。”
玉子安的表情十分嚴肅，“我要造反。”
就這脫口而出的話把顧如風差點嚇厥過去。
他掀開簾子，幸虧今晚的馬伕是他親兒子，否則他誅九族都找不齊，現在只有三族。
他抬起手在玉子安眼前晃了晃，“你一身酒氣，在哪裡喝的？是不是找不到地方睡覺了，把我的馬車當成床了，躺床上就開始說夢話了。”
玉子安一把握住他的手，那表情是少有的認真，比當年在玉石村見到他的時候還認真。
“顧兄，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要造反，今天只是來通知你的。”
顧如風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大概是自己病重了，發燒了，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玉子安自嘲道，“你是不是認為我老了，以前的部下死的死，走的走，而他如今正值壯年，國富民強的，我是註定要失敗的。
你可別忘了，我能幫楚淮奪回天下，也能讓他失去天下，是他們父子先對不起我的，是他們逼我的 。”
顧如風已經嘆了好多氣了，“兄弟，我們都老了，確實老了，你就這麼說出來了，能成事嗎？不是有句話叫事以密成，言以洩敗嗎？”
“你又不會告訴別人，我只是告訴你而已，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在家歇著吧，京城的天很快就要變了。”
說完他就跳下了馬車，顧如風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馬車停下來，他才吼了一聲，“走啊，停下來幹什麼？”
簾子被掀開，“爹，到家了。”
“哦，敏兒啊，到家了啊，那什麼，你去找你姐姐過來，就說我身體抱恙，要見她。”
“爹，這個時辰恐怕姐姐已經休息了。”
“快去，再不去，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顧敏沒反應過來，“爹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的大限到了？”
顧如風一腳踢了過去，“滾，快去，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傻子。”
顧敏撓撓頭，“我是我娘生的，也不是你生的啊。”
顧如風默不作聲的下了馬車，或許是自己這輩子做了什麼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