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第2/4頁)
殺豬刀的溫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懷裡。
&ldo;大姐……&rdo;張小弟咬著嘴唇看著桌上冒著香味的蘑菇湯，尖尖，沒有一點肉的臉冰得一片青黑，張小碗見了把他更往懷裡抱了點，想把他暖熱點。
她跟他們一樣，在等著他們的生死。
張小碗的腳前，自張小碗端了鐵鍋過來，張小寶就已經蹲在了他大姐的腳邊，死死地看著那冒著香味的鍋一動不動，眼睛再也沒挪過。
&ldo;吃吧。&rdo;在張小碗認為漫長得無邊際的等待裡，劉三娘終於說出了這麼一句。
很多年後，劉三娘算是壽終正寢在她的二兒二女身邊，臨終之前，這個吃苦吃了半輩子的女人抱著她的大女兒的手老淚縱橫，&ldo;那個時候，我只能想著要死全家一起死了算了，我們一家不要在這人間受罪了，那個時候苦啊，閨女，咱們家那個時候苦得啊，你娘我這心裡現在想起來都疼。&rdo;
而當時的張小碗聽到了這麼一句，她抱著張小弟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然後她把幾個碗分開，正要拿起木勺的時候，劉三娘拿過她手中的勺，說了
句：&ldo;我來……&rdo;
她盛了一碗，先放到了張阿福面前，因勞苦而憔悴的臉上一片死灰，&ldo;當家的，你辛苦了，你先吃……&rdo;
說著又盛了一碗，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後是姐弟三碗……
&ldo;我跟你爹先吃，吃完了……你們再……吃……&rdo;劉三娘說完這句，眼睛裡卻掉出了淚，落在了她那被凍得紫灰的唇上。
張小碗呆了，她知道了劉三娘剛先說的那句&ldo;吃吧&rdo;不是信她，而是她想……大家一起死。
他們家，已經到了連特別能忍受痛苦的古代婦人都忍受不了的地步了？
莫名的，張小碗的眼淚再也沒忍住，跟著一起掉了下來。
&ldo;吃吧，孩子先吃。&rdo;張阿福像是知道他妻子的意思，又像是不知道，像平時一樣先把能吃的先讓給了孩子。
可就算如此，他也沒像平時看著張小寶，張小弟先吃完了，再把碗裡的分他們一些，他這次看著兩個孩子爭先恐後地捧著碗把一碗蘑菇湯全喝了，然後看了劉三娘一眼，然後一口氣，把他碗裡的全吃了下去。
劉三娘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掉在碗裡，最後一閉眼，一口一口地吃著。
&ldo;大姐，大姐，還要……&rdo;張小碗麻木的眼睛在夫婦倆身上打轉，最後還是她懷裡舔著碗的張小寶引回了她的神。
&ldo;好，還要……&rdo;張小碗想，如果真能吃死人，全家人一起死了也好，大人也好，孩子也好，也不要受那麼多罪了。
第二天早上，隔壁老田叔家的雞一大早又打鳴了。
張小碗摸黑起了床，小心地摸了摸兩弟弟的手，覺出了溫熱，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
她去了廚房，燒起了火，煮起了昨晚放在灶邊的蘑菇。
夜裡太冷，她怕放到外面，摘了的蘑菇會被凍壞，放在灶邊就著點有點溫度的餘灰，不會壞太快。
她煮起了水，水還沒開，小廚房門邊有了道人影。
&ldo;娘……&rdo;張小碗站了起來。
&ldo;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