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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我高呼一聲,從床上騰地一下坐起,汗如雨下,剛才的場景太過於真實,那死去的六人又出現在我的夢中。
在黑暗中,我分明看見他們站在我的床頭,一點點朝我靠近,他們身上都是泥土,散發著惡臭,伸出那腐敗不堪的手臂扼住我的咽喉。
一時間,我有些呼吸不上來,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刻,我猛然驚醒。
“怎麼了?”枕邊人開啟臺燈,那些夢魘瞬間被驅散。
“沒什麼,又做噩夢了!”
她伸出手,擦了擦我額頭上的汗珠,關切地問道:
“慎,為什麼你最近總是做噩夢?”
回想起這麼多天安逸舒適的日子,我似乎本能般地忽視了過去存在的一些問題。
當所有的願望全部達成,生活上升到一個平臺之後,曾經那些尚未修復的,被掩蓋的問題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這些都是我無法逃避的。
由「叢林法則」的那場求生遊戲所導致的創傷心理並未恢復,那些夢魘又現身了。
除此之外,自從全國旅行結束後重返千湖市,我的小說賣爆,已然成為現象級的作品,我也因此身價暴漲,聲名遠播,我還參加過很多頒獎典禮,粉絲會,讀書會,被人尊敬和仰慕,曾經我也替“死去”的李晟銘參加過這些活動,但這始終不是屬於自己的榮耀。
名利的滋味的確能讓人產生巨大的滿足,感覺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能量,至少前期是這樣的,漸漸,名利讓我獲得的快樂日益變少,彷彿這世間再無任何能夠難倒我的事情,一切都是那樣輕而易舉。
這也逐漸讓我喪失目標感,人人都向往的美好富足的平靜生活,竟讓我生出一絲不安。
“人生就是一團慾望,慾望得不到滿足就痛苦,慾望得到滿足就無聊,人生就像鐘擺一樣在痛苦與無聊之間搖擺。”或許我此時的狀態正如叔本華所言。
比無聊更糟糕的是,有一批讀者竟和馬博淵一樣開始追問故事的真實性,他們像偵探一樣推敲著一些細枝末節,更有甚者竟然開始討論起「鯨腦系統」,還有人開玩笑說,這個系統一定存在,因為作者的成名之旅的確像開了系統一般。
某天我甚至收到了一條匿名的訊息:
“從很多故事中都能找到原型,甚至是「鯨腦系統」。”
類似這樣的留言訊息還有好多條,這一刻無疑讓我的意志產生動搖。
從頭到尾都是一本小說,你們為何一直要糾結故事的真偽。
這些訊息如同強烈的心理暗示一般擾亂著我的思緒,讓心態平和的我開始煩躁不安。
這不得不讓我強制思考,過去發生那麼多離奇的事件,的的確確發生在自己身上,也發生在某些人身上,那麼我在公眾面前說這只是虛構故事,似乎有些良心上的不安。
所以那些被壓制住的負面情緒趁著我內心空虛的空檔,全部冒出來,這反覆出現的夢魘讓我惴惴不安。
這究竟預示著什麼?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只好裝作無事一般說道:“沒什麼,可能最近有點累!”
說著我關掉床頭燈,睜著眼望著天花板不敢睡,彷彿一旦睡去,那該死的夢魘就會持續。
蘇曉曉將我攬入懷中,又是那樣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哼出聲:
“睡吧,睡吧,一切都會沒事的!”
可我還是閉不上眼睛,一陣陣強烈的頭痛來襲。
天還未亮,他們都鑽到了鏡子裡,朝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還好在這聲聲低語中,我漸漸找到了一絲安全感,也產生了些許的睡意。
加上千湖市忽冷忽熱,忽晴忽雨的多變天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