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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男人,」博日格德打斷他,沉聲道,「恐怕和那些人不太一樣。」他微微眯起雙眼,迎著朝陽燦芒再次打量起不遠處那個身披金甲的淳國將軍,「看看他的坐騎吧,烏赫曼!」
烏赫曼按照他的指示望過去,片刻後臉色急變,竟吃驚地嚷嚷:「那是——鄂倫部最有名的純種青火馬!」
「能駕馭得了青火馬的男人,」博日格德毫無徵兆地突揚馬鞭,「會不是英雄嗎?」
話音未落,他便猛地落鞭,躍馬直出數丈,幾乎是放肆至極得讓戰馬落蹄於葉增坐騎身側。
二人之間不過一臂之距,兩匹戰馬首尾相交,高大壯碩的驅骨竟是極為相似,若非它們毛色不一,這兩匹雄駿幾乎相像得令人難以分辨。
葉增緩緩揚起眉毛,手中槍桿向前微傾。
他身後的天翎軍人馬如奉無聲之令,整齊劃一地策馬向前數步,持弓引弦,圍準這個放肆得不知禮數為何物的蠻族王子。
蠻族人馬見狀亦皆沸然,同樣紛紛策馬上前,列陣於博日格德身後,沖對面淳軍人馬不停地呼喝怒罵。
可博日格德卻像是看不見身周這些明晃晃的利器,竟悠然扯著馬韁原地兜轉了大半圈,盯住葉增身下的赤絕不放,淺棕色的瞳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他的神色猶如在打探一件珍物,口中對赤絕忽而吐出一串蠻語。
赤絕似乎瞬間暴躁起來,猛尥前蹄,卻又在葉增的韁控之下剋制地昂首低嘶,漸漸平靜。
「好馬兒,離開北陸十年了,卻還能聽得懂我的話吶。」博日格德喃喃嘆道,而後終於抬頭,卻是用東陸話對葉增道:「倘是我沒有記錯,鄂倫部只在十年前向東陸的休國跨海賣過一次軍馬,敢問這馬兒是如何到了將軍手中?」
葉增目光平靜,聲音卻冷然:「休兵無能,跨海買來的軍馬卻在過鎖河山時被山寇搶了,淳軍出兵平山西寇亂,剿了山寇百匹上等好馬,這馬兒就在當中。」
「聽將軍的口吻,似乎頗瞧不起休國的兵馬啊。」博日格德的語氣略有些挑釁,「可將軍別忘了,十八年前的休國兵馬曾經橫掃整個東陸瀾州,連你們在天啟的前朝皇帝都將休國裴氏怕得要死。哦不,眼下的裴氏,已經是你們東陸華族的新皇室了。」
葉增卻似渾不在意,口中慢慢道:「鄂倫部的主君若是能瞧得起眼下的休國和天啟裴氏,想必也不會派大王子來出使淳國——不知鄂倫部有沒有後悔過當年還曾賣過軍馬給休國?」
博日格德無聲地笑了,眼不眨地盯著他,忽然抬手抽刀,用令人無暇反應的速度反柄重重砍向葉增!
眾人促愕,連驚呼都來不及。
不過短短一瞬剎,赤絕立馬長嘶,雪銀般的細長光亮在朝陽餘輝中靜掃而過,葉增橫握長槍逆迎而上,同樣重重地格開這一刀,金屬相撞時的聲音緊澀刺耳,令人頭皮發麻。
他的動作停頓片刻,然後緩緩收回長槍,一身漆金將甲鋒芒洩曳。
四周一時靜謐如無人之地。
葉增將手中長槍狠狠扎入地下的硬土中,環視了一圈城下兩軍人馬劍拔弩張的態勢,臉色一如之前般平靜從容,再度開口道:「淳國鷹沖將軍、天翎軍指揮使葉增,特奉王諭,前來迎北使入城!」
博日格德無聲的笑容變得愈加深邃,繼而朗聲大笑起來,一把插刀回鞘,回身沖扈從們打了個響哨,勒令人馬隨天翎軍入城。
兵馬緩緩前行,烏赫曼一身冷汗地貼上前來,對他耳語道:「大王子殿下此番出使淳國,主君交代的事情都還沒有辦妥,為何偏要在城外滋事?若是毀了主君的大計,那殿下回去可要怎麼交差啊……」
「看你們文官這沒出息的樣子。」博日格德冷哼道,「父親交代的兩件事情,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