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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什麼!」孟守正額頭青筋暴現,持劍右手抖得不能自持,沖身側親侍厲聲喝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然而親侍只有瞠目的份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須臾間,已有河南兵馬踏過倒下的城門衝殺而入,兇蠻的吼聲震破天際——
「王城已破!投誠不殺!」
「王城已破!投誠不殺!」
「王城已破!投誠不殺!」
城頭正在浴血作戰的控鶴軍士兵們一待聽清,立刻紛紛丟下手中兵器,繼而爭先搶後般地沖城下奔擠而去。
「大殿下!」親侍猛地雙腿跪地,聲音中似也帶了哭意:「還請殿下速速下城、趁夜出宮!」
孟守正僵立不言,臉色猶如死灰一般。
驀地,他右手抬劍,刃轉頸側,竟欲自刎。
「大殿下!」親侍驚呼,慌忙便從地上爬起,欲將他攔住。
凌空而過一枚響箭,尖嘯聲中平頭鏃矢分毫不差地打中他的手腕。
孟守正五指一張,長劍落地。
城側馬道上傳來急促蹄聲,下一瞬戰馬騰躍,褐色長鬃如翎張揚,穩穩落蹄於他身前。
葉增挽韁立馬,手中寒刃打斜刺出,劍鋒正抵孟守正的喉頭——
「大殿下縱是欲死,此刻亦由不得殿下自己做主了!」
【二十八】
元光八年三月初十晨,葉增破畢止王城,俘淳國先王長子孟守正,勒兵宮城之外,遣將報孟守文。
天色濛濛發亮。
許閎急鞭策馬,自王城一路馳抵孟守文府上。
隨守衛親兵入內,廊徑俱是熟悉不過,經年未變。
院中青草露尖,孟守文坐在石桌旁,臉上略有倦容,顯然亦是一夜未眠,可眼中卻明亮如斯,似乎正是在等著他來。
「三殿下。」
許閎單膝跪地,這一禮行得極是端忠。
孟守文看著他這一身髒血,不由能想見那其餘三千河南兵馬當是何尊奮猛,才能夠在短短一日不到的時間內連破畢止三層城防、在新主即位前的最後一日奪取王城兵權。
「葉增遣你來的?」他問。
許閎利落點頭。
孟守文示意他起身,又問:「我那王兄,眼下是死是活?」
許閎答:「大殿下已為葉將軍生擒,眼下正被囚於宮中。王城守軍倒戈者數眾,將軍盡數收繳其兵械,仍聚其眾於王城之內,但等三殿下發落。」
「還用說麼?」孟守文眼中的光亮暗了下去,「盡數坑殺。」
許閎垂首,「葉將軍釋王城中為大殿下所羈之文武重臣,然勛舊老臣們不肯出城,皆宮願等三殿下入宮、以商明日新王冊典諸事。」
孟守文緩緩抬眼。
許閎又道:「葉將軍勒兵於王宮之外,封宮門以供三殿下之駕。末將奉命前來,還請三殿下即刻入宮!」
孟守文起身,微微斜眉:「葉增領軍進駐王城,卻不親自前來拜府相請,他這戰功在握的將軍架子,如今竟是越發大了。」
「這……」許閎臉色忽而變得有些尷尬,「稟三殿下,葉將軍身負其它要事,一時脫不開身,因怕耽擱久了又生變故,才遣末將急速前來相請殿下……」
「哦?」孟守文的眉毛又挑高了些,「你倒說說,他那『要事』為何?」
許閎吞吐著,「葉將軍的要事、要事是……」他的額頭漫出層薄汗,因見實在相瞞不過,才一橫心,招道:「三殿下有所不知,當初大殿下將朝中重臣羈押入宮時,也一併將秦太傅的女孫囚去了……」
孟守文聞言,眼底立即瞭然.
半晌,他才略略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便由他去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