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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閎領人進帳時,張茂正將地上攤著的輿囤一張張捲起,抬頭看見來者,硬生生地將其盯了半晌,未了像看怪物似地道:「將軍,這還真是個富主兒。」
男子容貌俊逸,模樣不過十七、八歲,消瘦的身板上襄著條布料上等的錦袍,一見葉增便彎腰行大禮,口中恭聲道:「久仰葉將軍大名。」
許閎聽得忍俊不禁,索性不聞不問地站到一旁去。
葉增打量著這個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年輕男子,神色倒是淡定,問道:「叫什麼?」
男子仍舊彎腰低頭,「齊凜。」
葉增坐下,「哪裡人,」
「泉明。」
「幾歲了?」
「剛滿十七。」
「家中是做什麼的?」
「曾祖、祖、父三代皆是從商,鐵礦買賣。」
「家中富麼?」
「富。極富。」
葉增頓了下,轉頭問許閎道:「泉明齊家,你在京中可曾聽說過?」
許閎略一思索,竟點頭:「確是有這麼一家。」
葉增轉回頭來繼續問:「既是泉明人,那便該去西川大曹應招。」
齊凜低頭道:「因仰慕葉將軍威名,懇望追隨將軍左右,故來河南大營一試。」
「軍中甚苦,你不知曉?」
「將軍嘗言道——好兒郎當以戰功搏英名。」
葉增看向他的目光轉為好奇,「你可知在我左右之人皆是隨我徵戰有年、勇武過入之輩?」
「知道。」
「你可會騎馬?」
「不會。」
「可會張弓,」
「不會。」
「可會持搶?」
「不會。」
「可會使刀?」
「不會。」
葉增盯著他。」那你會些什麼?」
齊凜終於抬起頭,「會寫一手好字。會畫與圖。熟通前朝之史。略通醫術與天象。葉將軍身邊…… 總還是需要些幕僚罷?」
葉增依舊盯著他,「我身邊之人,皆是能隨我上下沙場、出入生死之輩。便是幕僚,也須得會騎馬張弓持槍使刀,否則若逢敵人犯營,我豈非還需安排專人護著他防他不死?」
齊凜不肯放棄,應道:「將軍此刻眼中只有河南沙場,殊不知將來朝堂亦是沙場。將軍若是到時再蓄幕僚,怕亦晚矣。」
「好個輕狂之人。」葉增口中低叱,目光卻變了,「但說出一件你會的事情讓我滿意,我便留你在營。」
齊凜卻有些語塞,站著半晌都說不出話。
「喂,」許閎突然岔話,沖他道:「你可會扎紙鳶?」
齊凜怔了怔,轉瞬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眼中一亮,忙不迭道:「會!我會扎紙鳶!不管多繁複的紙鳶,我都扎得出來。」
葉增默了默,卻又問:「你可知河南之地,何處的竹條是扎紙鳶的上品?」
齊凜不加思索道:「霍丘。」
葉增聞言,轉身沖許閎道:「帶他去領弓劍佩刀。」
齊凜猶在發愣,許閎已走上前來捅他道:「將軍這是留你了,還愣著作甚!」
他便慌忙低頭,「謝葉將軍!」
葉增望他一眼,「且記著你今日之言,將來待我淳軍收復霍丘之時,便由你去割一把竹條,再用那竹條扎一隻上等紙鳶!」
【十四】
清晨明曦徽綻,二馬八蹄一路踏過粗礪砂石,直上山巔。
雖是一整夜馳驟無眠,赤絕卻依然精神抖擻,在葉增下馬後便獨自跑去山澗溪流處飲水。
許閎亦解韁放馬,跟在葉增身後慢慢地走至崖邊平地,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