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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默不做聲。
寶音兀自答道:「我不信葉將軍會反。但我,也不敢不信他們的話,否則如果葉將軍果真反了,我豈不是辜負了他走前的囑託?」
內侍嘆了一口氣,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何人,就聽她又接著說:「派往北陸給我的父親送國書與符節的人,需從我的陪嫁親兵裡面挑選。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再出一點變故了。」
然後她看向他,「還有一事,需要你替我去做。」
內侍垂首道:「王后且吩咐,小臣必定萬死不辭。」
寶音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親自將葉將軍的長子送至天啟,交至他的手中,告訴他,王上從不信他會叛變。」
「這……」內侍微有猶豫,「倘使葉將軍行反事是真,王后此舉則是大不智。」
寶音站起身來。
「相比於大智,我們蠻族人更講大義。如果葉增沒有反,那這忠心必定不可被辜負;但如果他真的反了,那我鄂倫部鐵蹄必將長驅南下,叫他的妻、子親眼看著,反臣的下場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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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時,齊凜與淳軍諸將齊齊前來中軍,請見秦一。
秦一披衣走至外帳,再請眾人入內,見他們臉色皆不甚好看,不禁疑道:「出了何事?」
眾人相望一番,還是齊凜出前道:「二度派去北迎王駕的人馬回來了。一路未見王上親兵執仗,亦未循得趙熹等人的下落,在過了菸河後,卻聽聞國都舉境都在傳言說——葉將軍擁兵欲行反事、王上已被南伐人馬所拘禁、至今生死不聞、王后已發書乞鄂倫部發兵南下討逆。」
饒是秦一平素再嫻和沉靜,此時聞言也是大大震驚。
她不禁回身望了一眼內帳。
齊凜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裡面隱約可見葉增臥榻的身影。他神色更加凝重,繼續道:「軍中將士們聽說此事後,竟有疑王上以葉將軍功高為怨、有誅將軍之心、故意收押北上傳捷人馬、偽傳我軍謀反之事者。」
秦一聞之道:「何以如此狂言妄測!」
「有傳此言者,皆已按軍法處置。然而軍心已動,此事必須早日大白,還我軍以清白,不然後果難測。」齊凜道,「變故來得過於突然、過於蹊蹺。我等商議了一番,不敢妄做決斷,故而想來聽聽夫人是何看法。」
秦一道:「王上斷不可能出此陰下之策。此事只怕另有隱情,而王上與南伐之淳軍皆是他人之砧上魚肉。」
「夫人的意思是?」
秦一抬眼,「三國聯軍。」
齊凜點了點頭,「看來夫人同我等想的一樣。聯軍駐紮陽關之南多時無恙,偏偏在我軍南出當陽穀、將要攻克天啟時發生內訌,得以令均軍陽關守兵傾巢北出——」
「老子操他十八代祖宗!」夏濱在一旁啐罵道,「浴血殺敵、屍橫遍野的是淳軍,他三國倒想趁我軍與均賊兩敗俱傷時搶了肥肉往自己嘴裡送?!眼見此路不通,便又使陰計,想令我淳國大亂、自相殘殺,他們方好坐享其成?」
秦一臉色頗不懌,「真是一亂方平,一亂又起,不知這天下何時能得安寧。」她顧望眾人,「既已料定是三國作祟,想必將軍們已有了反擊之策。」
齊凜則道:「我等有請於夫人。」
「軍中諸事我不得過問,又有何事我能幫上忙?」
「三國之患不足為慮,」齊凜皺了皺眉,「然而王上生死不聞、北陸鄂倫部亦將發兵南下——此二事,夫人可有緩急之策?」
秦一凝神思索,半晌後,垂眼無聲嘆了口氣。
然後她輕抬手臂,緩慢地自腕間褪下一枚石鐲,將它遞向眾人道:「可派人持此物件,速速馳報瀾州唐將軍處,令晉國相助、出使擎梁半島雲氏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