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 No.150—No.157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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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簡單感激地笑笑,也沒推辭。
我覺得我和簡單這樣的學生才是真正的好孩子,只是我們都好在了“不重要”的方面。
我到家的時候,發現今天在廚房做飯的是我爸。小林帆告訴我,今天因為有一所初中的學生中午集體食物中毒了,所以齊阿姨她們要加班到很晚才會回來。
我倆正在說話,廚房的門開了,我爸探頭出來,見到我,竟然有點兒不好意思。
呵呵,這種態度就對了。
“回來啦?把校服脫了,洗個手,馬上吃飯了。”
我忍住笑,冷若冰霜地點點頭,臉上是單親家庭孤僻受傷的少女的常用表情。
我爸果然更尷尬了,趕緊縮回頭進了廚房。
小林帆正趴在客廳的茶几上寫作業,抬頭朝我眨了眨眼,把我搞蒙了。
“姐姐,”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對我說,“耿叔叔接我放學的時候,我跟他說,你昨天好晚才回來,是哭著回家的。”
然後,他朝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哪兒跟哪兒啊?
他看我還沒開竅,有點兒不耐煩地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是沒考好嗎?這樣他就不敢罵你啦!”
我乾笑了兩聲,只好對他感激地點頭:“謝謝……”
“不客氣,”他擺擺手,“我們剛出成績,我也沒考好。”
然後就目光炯炯地盯著我。
我哭笑不得,只好大義凜然地一揮手:“包在我身上,姐罩著你。”
小林帆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這個三年級的熊孩子沒我想象的那麼乖。
吃完晚飯,小林帆在自己的房間做作業,我則攤開了《王后雄》,開始艱難地回憶跟我擦肩而過的指數函式。
餘淮說過,如果我能一直都考得特別差,遲早能習慣。
可我不想習慣。
在他為了臉皮薄的我朝張峰大喊“老師,我聽不懂,你重講一遍好嗎”的時候,我曾經油然而生一種依賴感,好像那些層層包裹無法拆解的函式符號、斜坡上摩擦力永遠為零的小滑塊、一會兒溶於水一會兒不溶於水的讓人不知道它到底想幹嗎的化學物質,總有一天都能在他的面前迎刃而解,我也會連帶著一起看清楚每本教材背後的玄機。
就像我小時候常常跑到家附近的租書屋去租機器貓看(後來我才知道人家叫《哆啦a夢》),並且連帶著把藤子不二雄畫的叮噹貓、宇宙貓都看了個遍,一度堅定地認為自己有一天肯定會嫁給機器貓,每天上學前放學後都檢查一遍自家抽屜是不是連著時光機。
夢想還是實現了一部分的。
我是說,我變成了大雄。
每天流著淚把零分考卷往地裡埋的大雄。
我以為我旁邊那個人是機器貓,可他今天對我說,指數函式你都弄不明白,對數函式也就算了吧。
誰都只能靠自己。我的機器貓馬上要坐上一臺名為奧林匹克聯賽的時光機,回到二十二世紀去了。
我就知道我爸會進屋,而且肯定會端一杯牛奶。
他也沒別的招數。一招鮮吃遍天說的就是他。牛奶杯就跟他的話筒似的,從我小學一年級不帶美術課用的筆刷導致我爸被尖酸的班主任訓得像孫子開始,他就習慣拿著一玻璃杯的牛奶當開場白來跟我談心了。白色的溫潤的圓柱體就像他專屬的話筒,可以緩緩道出他所有的大道理。
仔細想想,我爸從來沒有跟我發過火。甚至我就沒見過我爸發火什麼樣。可能因為我媽常年處在一個生理期的噴火龍的狀態,所以我爸就變成了一座沉寂的五大連池。
練習冊上的指數函式像一個個沒大沒小的熊孩子在右上角牽了個氫氣球,一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