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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聽了許樂冬的話,心裡如起了漣漪的湖水似的,漾起一圈波紋。
六七年交往下來,小丁明白,冬姐並非庸脂俗粉型的女人,她的人格調性,令她完全可以理解那些厭惡鐐銬、嚮往自由的生命。
但此刻,令小丁尤為欣悅的是,原來自己在過去某個瞬間說過的話,做出的事,能被冬姐儲備在腦海中,直到如今,成為她行事與決策的參考。
自己一直來仰視的女人,原來也會反向輸出“師從你、崇拜你、受你啟發”的讚歎。
小丁掩飾著自己的複雜興味,對許樂冬道:“冬姐,我現在送你去學校吧。今天平安夜,店裡現在也差不多要打烊了,掃尾的活兒,我讓店員幹就好。”
許樂冬不與他虛禮,二人出門上車。
開過兩個路口後,許樂冬才又問道:“那,你女朋友的違約金,後來是走法律途徑解決的?”
小丁把著方向盤,默然片刻,開口道:“有人替她付的,是她原來的一個男客戶。”
許樂冬一怔,欲言又止。
小丁輕輕“呵”了聲:“冬姐,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狗血?沒錯,就是都市言情劇裡演的那種情節,那男的其實一直在追求她。正好碰上這事兒,我這邊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還說了幾句怪她當時輕信虛榮閨蜜的重話,那男人呢,不僅出錢,還提供了寬慰她的情緒價值,換我是我女朋友,也不會傻到還留在我身邊。”
許樂冬繼續沉默。
小丁則自嘲:“嗐,還‘女朋友’呢,都分手小半年了。那哥們其實,人還行,跟老婆承認是婚內出軌,少拿了兩套房子,協議離婚了,元旦和我前女友辦酒。”
許樂冬感到,小丁明顯有傾訴欲,自己繼續做個悶葫蘆觀眾,也不合適。
“這些,都是你前女友說的?”她問道。
“嗯,我們算和平分手,所以她也說了自己和那男人的進展。她在她自己的朋友圈裡,不敢細講,怕被罵‘小三’的唾沫淹死。其實,我現在想想,誰規定,愛和婚姻,都必須一直保鮮呢?成年人,自己處理好,不就行了。像那哥們,不愛他老婆了,也不瞞著,分財產也願意少拿。像我前女友,不想和我繼續了,也不瞞著,連我輸了的理由都給我掰扯清楚了。咱這四個人,這麼處理,也挺好的,外人的唧唧歪歪,那都是閒得,純屬工作量不飽和。”
許樂冬終於側過頭,看著小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姐你是覺著我講得挺深刻,還是笑話我?”
許樂冬輕嘆一聲:“我笑話你作什麼?愛和婚姻,很難一直保鮮,我自己不也是這麼個體會麼?不管是因為沒感情,還是因為沒錢,別再硬撐,彼此鬆綁,總好過繼續彆彆扭扭地浪費人生吧。小丁,你們九零後,到底年輕,比我們七零八零後的幾代人,更想得開,挺好的。”
不知為何,小丁不再適應,許樂冬以長姐的口吻與自己對話,雖然,對方絕沒有半分倚老賣老的強勢姿態。
“姐,我不年輕了,也三十了。”
“好的好的,”許樂冬應著,忽然提議道,“對了,你今晚,要是沒其他安排,和我一起去景小姐工作室,過平安夜唄。去的人,你都熟,還有我妹的發小,我們一個村的梁峰也在。你的咖啡發包到村裡,好些時候都是小梁幫我妹抗到店裡的。”
小丁的眉目頓時舒展開來:“好啊,我正愁沒地兒去呢,想著要不去看場電影打發時間。那咱們,接了孩子後,再回趟店裡,我挑幾袋剛烘好的精品豆子,送給景小姐。”
兩人聊著聊著,許樂冬倆娃就讀的國際學校,到了。
小丁瞧瞧馬路邊一溜豪車,調侃道:“唷,我這比亞迪,停在它們中間,像一輛共享單車。”
許樂冬笑笑,